就後悔了，然而後悔沒有用。
她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明白，成功了她也就擺脫了，要是失敗了，她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的，紀承淮一定會查到她身上來的，成王敗寇，這沒什麼好辯解的，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程昔以最快的速度將賬戶上的資金轉到父母那裡，就算紀承淮要對付她，她相信，只要路漫兮還在，就不會禍及到她的父母。
她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後，就等待著紀承淮的到來。
以往程昔扮演過不少反派，她最最鄙視的就是，在審判到來的時候，反派居然臨時變好還在懺悔。
這是不可能的，她做過的事情她心裡都清楚，就算再重來一次，她也只是會做得更加隱秘一點。
只是沒等到紀承淮來，卻等到了路漫兮的電話，現在已經快晚上了，她約她在一家自助餐廳見面。
程昔掛了電話之後，去精心化了個妝，然後去赴約。
這自助餐廳已經被路漫兮包了下來，今天只有她們兩個顧客，這裡價效比高，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
程昔走了進來，在路漫兮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點的小火鍋是麻辣的，可以嗎？”路漫兮問道。
這裡的自助餐是一個烤盤一個小火鍋，可以吃烤肉也可以吃火鍋。
程昔笑著點頭，“可以啊，我就喜歡吃辣的。”
“這裡裝修都變了，我記得以前沒這麼大的。”路漫兮望了一圈這裡的環境，笑道。
這是當年程昔帶她來吃的自助餐廳，當時她們吃到撐著走出餐廳，那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不知道有多真心。
“生意好了，應該是擴張了。”
服務員將烤盤還有小火鍋都送了上來，大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程昔去取了好多雞翅還有肥牛捲過來，對路漫兮笑道：“這幾年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今天要吃個痛快了。”
路漫兮則取了不少培根還有小吃，堆得桌子都滿滿的，兩人開懷大吃。
“小昔。”路漫兮吃著甜甜的蛋糕，突然抬起頭，喊了她一聲，“其實我這幾年並不快樂，至少不是你看到的那麼風光。”
程昔愣了一下，“為什麼呢？”
“說了可能你也不會體會明白，不能只看到賊吃肉，而看不到賊捱打。”路漫兮給她夾了一個小蛋糕，“這味道不錯，我記得你喜歡巧克力的。”
“漫兮，我常常在想，如果紀承淮不出現的話，我們是不是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好。”程昔眼眶微紅，“只是沒有如果，他出現了，給你很好很好的資源，我卻還在費力的跑，跑得腳後跟都出血了，你卻走得越來越遠，我曾經聽過這樣一件事，是我家裡親戚的，有這樣一對錶姐妹，跟親姐妹一樣，關係特別好特別好，有人常常說她們是雙胞胎親姐妹，妹妹後來嫁得很好，非常好，衣食無憂家庭美滿，姐姐跟初戀情人結婚，之後日子過得有些艱難，你知道嗎？幾年之後，這兩姐妹已經不再來往，據說斷了關係。”
路漫兮認真耐心地聽著，一邊給程昔烤著雞翅。
“我當時還不能理解，不是說關係很好嗎？看對方過得好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不是該欣慰嗎？然而不是的。”程昔搖了搖頭，“對方過得越好，自己過得沒那麼好，就會產生一種落差心理，剛開始還能勉強安慰自己，後來卻是怎麼都不能了，慢慢地越來越討厭她，幾乎每天都在祈禱，祈禱她也能墜入這泥潭之中，比自己過得還差，只有這樣，心裡才會好受，她生病住院，自己心裡高興，她跟男朋友吵架，自己雖然在勸著，其實心裡在說，分手吧分手吧，趕緊分手。”
路漫兮將烤好的培根放在程昔面前的碟子裡，“小昔，你知道嗎，那個你以為在天上的人，其實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