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祛疤凝膠,經過質檢的。可惜,如果早一點處理的話,還真的能淡化,你這道疤看起來有很久了,我也只是試試。”
“嗯……”
他依然盯著她。
鄭晚的一顆心卻下沉。
這是她第二次問起這道疤了。他這個人雖然話不多,但只要是她問的,他都會回答。
現在如此諱莫如深,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道疤跟她有關,他不想提起。
很早前,她就知道。
關於他的事情,她最好只問他。
他不會願意看到她去詢問或試探旁人他的事情。
給這道疤塗上了凝膠後,她又在他旁邊躺下,下一秒,她又被他摟著……
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聲問他:“當時痛嗎?”
“還好。”
他閉著眼睛,啞聲道。
一陣靜默。
聽到她的嘆息聲,他才緩緩問道:“你想知道?”
“你說,我就聽。”
鄭晚知道,嚴均成會說的。
她問過一次,他可以不說。
這是第二次。偶爾也會覺得自己不過是仗著他的在意,她知道他所有的弱點,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會讓這個男人卸甲投降。
原本她也認為,過日子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過去的事情,他不提,她也可以輕輕越過。
可又怎麼可能真的面對這一道有故事的傷疤不聞不問呢?
她做不到。
“出了一次車禍。”他語氣平淡,彷彿只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如何,輕描淡寫地提起那一段過往,“車禍不嚴重,我當時趕時間沒注意,腿上被颳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還有……”
他捉住她的手,俯首,讓她摸摸他藏在頭髮下的一道淺疤,“還有這裡,沒騙你,確實不嚴重,只是縫了幾針。”
鄭晚在想,她不應該再問了。
問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她回不到那個時候,即便能回到那個時候,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一切都該到此為止。
她不問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卻還是問出了口。
他沉默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時,他沉沉開口:“大一入學報到前一週。”
大一。
好像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鄭晚其實也記不清自己是哪一天離開東城、踏上去往南城的火車。
她記得,那一天天氣特別好。
所有的一切都那樣美好,天是藍的,微風是熱的,空氣是新鮮的,自由的。
她要離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前往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開啟一段未知的人生經歷!
第39章
嚴均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在高考之前,鄭晚一直都認為,他身上有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品質。
他剋制而自律,冷靜又沉穩。
她也為之沉迷。好像就沒有他不會解開的難題,也沒有他不會做的事。
儘管他性格沉悶又強勢,但她也喜歡他,她不是沒有心,知道他對她是嘴硬心軟。
嘴上說著不會永遠喜歡她,但他對她實在稱得上極好。
她偶爾提起一句新城區開了家生煎包店,不過排隊的人很多。
她只是隨口提一句,第二天他就會給她買來。
輪到她做值日,他也會放下手中的試卷,沉默地替她做完。
她課間困頓,趴在課桌上補眠,等醒來時,身上披著的是他的校服,鼻間也都是他衣服上散發出的淡淡薄荷味道。
她也能感覺到他對她的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