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她從手袋裡拿了相框放在床頭。
這是被靜華取名為苗苗的貓咪的照片。
苗苗被小白領養得很好。
她想,最後靜華應該也捨不得送走貓咪。
就讓苗苗的照片陪著她做那些美夢。
……
下課十分鐘,鄭思韻被鄧莫寧叫出去,最近天氣炎熱,鄧莫寧也實在神通廣大,竟然在沒放學的時候給她買了杯市中心的水果茶。
他們三個人現在整天在一起,劉桐不在這所學校,只能每天在群裡嚎叫。
鄧莫寧嘖了一聲:“我昨天聽我叔叔提了一句,就那個什麼禮從季家搬出來了,好像是住在了學校吧,是他繼母安排的,他爸爸準備出院,有人說他爸爸好像瘋了。”
嚴煜揚聲罵他:“我說鄧莫寧,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卦,天天趴人家床底下去了吧?”
“沒追過劇啊,電視劇要是不放放反派的下場,觀眾能給電視臺的投訴電話打爆!”
鄧莫寧翻了個白眼,“還有你以為我想八卦啊,現在東城哪家不在討論這事?”
鄭思韻安靜地喝著水果茶。
冰冰涼涼的,也不齁甜,正好能讓在題海遨遊的她得到短暫的放鬆。
嚴煜作出會攆雞趕狗的架勢,“走走走!”
他清楚一定的內情。
季柏軒倒也不至於瘋,不過精神狀態確實堪憂。才撿了一條命回來,結果醒來要接受自己不過中年就要高位截癱的事實,誰能受得了?
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沒辦法再正常工作,作為他的配偶,陳家的陳小姐只能暫代他的職位,誰都知道,陳家也強勢,不可能放著熱騰騰的肉等它涼透再吃。
嚴煜在飯桌上聽到自己爸爸都在用四個字來評價季柏軒的狀態。
生不如死。
鄧莫寧一臉莫名其妙:“我說嚴煜,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說話了嗎,我在跟大小姐講話!”
鄭思韻被逗笑,“好了,快上課了,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進教室。”
等她步履如風地離開,嚴煜咬了咬牙,狠狠地捶了鄧莫寧一下,“你再提那家的事,就別怪爸爸的拳頭太硬!”
鄧莫寧:“……”
他大度,“看在你是我未來大舅子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嚴煜才懶得跟這智障一般計較,翻了個白眼也進了教室。
中午午休時分,他還是拉著鄭思韻來了後山,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實在不放心,星期五星期六不上晚自習,你還去不?”
他知道,那件事給了鄭思韻很大的心理壓力,他不會忘記她嚎啕大哭的模樣,更不會忘記她呆滯無神的模樣,他明明知道這一切,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所以,前不久他用自己的小金庫,又偷偷在網上找了很久,找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心理醫生。
他就是很擔心,她會一直受這件事的影響,他怕她鑽牛角尖,更怕她走不出來。
鄭思韻笑了,撥了撥劉海,點點頭:“去。”
她其實已經沒事了。
嚴煜不知道,她是一個被打碎又重新站起來的人,上輩子她已經經歷了那麼多,這世界上最痛的感受她已經嘗過很多次,但她也沒有被打倒。
人終究只能跟自己和解,捆在身上的繩子,也只有自己能掙開,她不是簡姨,她又憑什麼以為簡姨的所作所為不是掙開了繩子呢?
不過,她也不希望嚴煜為了她擔心,“我有一個條件。”
嚴煜眉心一跳,咬牙道:“上次是英語週記,這次是什麼?”
“你也要去。”鄭思韻說,“我去一次,你也得去一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