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聽著電話對面甜美的聲音,腦子裡一片昏昏沉沉的麻木。
她當然知道多倫多那個地方,那是五年前鄭囂被他父親強制性送出國去的城市。
&ldo;謝謝。&rdo;
女孩聲音幹啞的道了謝,掛了電話後就有些渾身卸力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鄭囂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現在的歸屬地雖然是海外,但這是不是說明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況且自己是換了號碼的,鄭囂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
難道真的就是無論什麼時候,到了哪裡,都逃不過他的糾纏麼?
整整五年了,陸鹿刻意的想要去淡忘鄭囂帶給她的慘烈記憶,她背井離鄉,好不容易在林瀾紮下根來,以為能好好過日子的時候……結果鄭囂居然又要回來了。
她不怕他,但她真的十分十分的膈應他。
只要一想到鄭囂會重新回歸她生活的這個可能性,就讓陸鹿有一種生理上的噁心,反胃,以至於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輕輕地抖。
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陸鹿發現自己一點飢餓感都沒有,就算冰箱裡堆滿了週末時在超市掃貨的一堆東西,她也不想動手做。
此刻手機彷彿變成了洪水猛獸,陸鹿扔到茶几上不想理會,自己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目光時不時的還是會飄過去。
陸鹿又有一種想要換電話號碼的衝動了,即便她知道這根本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她曾經不知道換過多少次電話號碼,但鄭囂想要查到,從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或許她這樣沒錢沒勢的普通人,就是無論怎麼鬥都逃不過鄭囂的手掌心。
陸鹿尖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目光有些空洞的想著。
茶几上的手機響起的時候,鈴聲刺耳的彷彿鑽進了腦子裡,生疼,陸鹿纖細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不出意外,又是從海外多倫多打來的電話,而電話那邊的人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逃避不是辦法。
陸鹿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止住發抖的指尖按下接聽鍵。
&ldo;小鹿。&rdo;電話對面,男人的聲音輕鬆而愉悅:&ldo;還記得我的聲音麼?&rdo;
陸鹿胸口起伏的厲害,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宛若零下三十度天氣裡凝結成的冰塊:&ldo;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電話的?&rdo;
&ldo;小鹿,我們也五年沒說過話了,沒必要面對我就像面對階級敵人一樣吧。&rdo;
&ldo;鄭囂。&rdo;陸鹿纖細的手指抓緊了身下的沙發布:&ldo;回答我的問題!&rdo;
&ldo;這還不是輕而易舉,寶貝,我知道的又不光是這些。&rdo;鄭囂笑了,即便是隔著電話,陸鹿也能想像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ldo;我知道你人還在林瀾呢,市醫院,我們家寶貝當主治醫了,真厲害。&rdo;
鄭囂聲音溫溫柔柔的,卻聽的女孩兒遍體生寒,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忍不住的發顫。
&ldo;小鹿,你真的不打算回燕市了麼?不過林瀾是好很多,我們家的企業,正好也要在那邊有一番作為呢。&rdo;鄭囂感慨著,滿是心滿意足的嘆息:&ldo;我們家老爺子打算讓我去林瀾看著,老東西,終於想通了,小鹿,我們未來有很多相處的機會了。&rdo;
陸鹿死死的攥著手掌,沒有說話。
&ldo;還有最多一個月,我就能見到你了,我可真期待。&rdo;鄭囂說到這裡,聲音低下去,帶著一種惡劣的曖昧:&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