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門而出。
咣當。
顧寧心一抖,眼淚流進頭髮裡,涼絲絲的。
她蜷在沙發裡,嘴裡嘟嘟囔囔的嗚咽著。
&ldo;程瀟姐。&rdo;
這段時間,程瀟很嗜睡,眼睛抬不起來似的困,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凍醒的,一醒來,就覺得渾身發冷,卻不停的流汗,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過了一個小時,眼睛泛紅,她覺得胸腔發悶,不停的冒汗,忍不住的流眼淚,手腳也不由自主的微顫。
程瀟微張著嘴巴呼吸,抽出紙不停的擦臉,隱隱覺得,身體裡就像被注入某樣東西,又被抽走某樣東西,很煩很躁很難受。
過了半小時,她整個人蜷在牆角,情不自禁的顫抖。
有人進來了。
程瀟把頭埋在膝蓋裡,沒看來人。
門在三秒內又被關上,屋內又恢復安靜。
緊接著,安鈴進來了。
她坐到床邊上,撫摸著程瀟的腦袋。
阿鈴看著她這副模樣,唇角上揚,輕輕的笑了起來,&ldo;這種程度就不行了?&rdo;
程瀟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抬起頭,臉色蒼白,眼裡泛著血絲,無力的看著阿鈴。
&ldo;你對我做了什麼?&rdo;
阿鈴撫著她的長髮,手滑過她纖細的脖頸,&ldo;程瀟,你知不知道邵東最討厭什麼?&rdo;
程瀟咬著內唇,胸口劇烈起伏,抬眼看她。
&ldo;你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的吧。&rdo;
她依舊噙著笑,妖艷動人。
&ldo;人這一生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縱慾,我們做生意,為需要的人,大家各取所需,現在,你也成了那些需要的人之一了。&rdo;
她的頭再不經意間微顫了下。
&ldo;他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不知道該怎麼想。&rdo;
阿鈴直起身,手插在口袋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笑容帶著囂張與戲謔,她轉身,背對著程瀟站在桌子前捯飭些什麼,隔了不久,她拿了根針管過來。
程瀟眯著眼,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整個人懵了。
天塌地陷。
萬劫不復。
安鈴彎下腰,臉靠著她的,她凝視著程瀟的眼睛,刻意擺出一種悲天憫人的表情,&ldo;你一定會愛上它的。&rdo;
程瀟嘴唇顫抖著,往後躲,安玲拽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扯了過來。
安玲騎在她身上,擼起她的袖子。
&ldo;親愛的,放輕鬆,馬上就不難受了。&rdo;
針管扎進皮肉。
安玲鬆開了她。
程瀟栽進枕頭裡,手抓著被褥,揚著下巴,嘴巴半張著,緩長的喘息,顫抖漸止。
那種難以形容的快/感從頭皮,到每根腳趾,到每一個細胞,舒服極了。
她眯著眼,飄飄欲仙。
似乎看到了母親,看到了許邵東,看到了江荷,看到了親人,看到了十多年前拉著大提琴的自己…
她輕輕的喘息,
笑了,
又哭了。
情不自禁。
在程瀟微弱的潛意識裡,只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睡覺,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的又像是醒著,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她也不清不楚,就知道,屋頂上那隻搖搖欲墜的黃色白熾燈一直散著微弱的光,好像隨時要熄滅一樣。
她動了動手指,睜著眼打量四周,沒有監控器材。這個小黑屋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