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門之上,隨即順勢騎在他身上,揮動手臂。
嘭!嘭!
一拳,兩拳,直砸的此人陣陣哀嚎,連連求饒。
“別!別打了!別打了!”
“我們也不願殺你,都是上面逼的!”
囫圇的聲音帶著哭腔,楊劍卻並未停下。
嘭!嘭!
心底的怒火似要吞噬一切,楊劍瘋狂的揮動拳頭,直砸的身下之人面目全非。
血水飛濺,手掌傳來陣陣刺痛,楊劍卻始終面無表情。
斑駁的記憶在腦中游走,他感同身受,怒火中燒。
前身親爹楊重行現已官拜戶部侍郎,又是當朝駙馬,位高權重。
可前身和母親卻一直生活在鄉下,十數年相依為命,生活困苦,楊重行始終不聞不問。
柳茹姍從未想過進京去找此人,只想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
可現在……
不知揮了多少拳,直至手掌已經麻木,直至身下之人全然沒了氣息,楊劍才停下。
這一刻,他感覺精疲力竭,翻身倒在雪地中,看著天空撲簌而下的雪花,身心俱是冰寒。
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燃燒,楊劍緩緩起身,跪在母親墳前,重重叩首。
“娘,這兩個,權當是利息,先給您送去。”
“害您的鄉紳田俊才,縣丞王汝陽,還有負心漢楊重行,兒子一個個給您送去。”
楊劍輕聲開口,緩緩抬頭,臉上卻露出一抹輕笑。
他本是僱傭軍出身,一生殺伐,未曾想戰死之際,卻到了這個世界。
前身瀕死之前的恨意似刀劈斧鑿般刻在他的心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以楊劍有仇必報的處世原則,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叩首之前,楊劍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中的兩具屍首,雙目微眯。
他蹲下身形,將其中一人的官衣脫下,自己穿上,又將兩具屍身藏於林間,隨即冒著漫天的風雪,往縣城方向去。
路上,諸多回憶在楊劍腦中化開,他開始仔細分析此事的前因後果。
家中原本還有兩畝薄田,柳茹姍是為了供前身讀書,這才租種鄉紳的地。
那片地租了數年,地租始終平穩,可就在今年秋天忽然漲了,漲到了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
再想後面前身的一系列遭遇,鄉紳巧取豪奪,縣丞偏袒宣判,官差殺人滅口,這似乎是早就計劃好的,目的就是讓前身家破人亡,逼死他們母子。
家中本就窮苦,至於鄉紳和官府合力逼迫,就為了他家的兩畝地?這絕無可能。
左右分析,唯有一種可能能說的通。
只有在京師的楊重行,當今駙馬,唯有他有能力和動機做這一切。
現如今,楊劍已被逼至絕境,就算他不想復仇,那人也絕不會饒了他。
既無生路,那便向死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