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知道自己父親在幫賀北衍做事,他想去見父親,看到賀北衍坐車離開,他追了上去。
哪怕中間因為追不上,而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摔了好幾次,他爬起來不哭也不鬧,繼續追著汽車跑。
跑了許久,汽車總算停了下來。
徐擇衝過去,手掌都是擦破的血,褲子也摔破了,可當車窗搖下來,他露出笑臉對賀北衍笑得天真燦爛。
當時就是因為那一個笑容,很久沒有在身邊人臉上看到的天真無邪的笑容,在那瞬間,賀北衍心中竟有種奇怪的被觸動到,他讓徐擇上了車。
隨著徐擇的慢慢長大,瞭解了當年他父親的死亡原因,還有他母親傷心過度離世的緣由,徐擇對賀北衍的態度越來越冷。在他眼裡賀北衍就是讓他家破人亡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
再之後,一件兩個人誰也沒料到的事發生了,徐擇意外睡到了賀北衍身邊。
那件事過後,賀北衍沒有對徐擇道過歉,在他看來他養了徐擇這麼久,這人不是他兒子,他給他別人豔羨的生活,徐擇應該付出一點東西。
徐擇仰頭盯著咫尺間的賀北衍,他抿著的嘴唇微微開啟,或許是因為坐著的姿勢,導致徐擇整個人氣勢顯得相當弱,斜長魅人的狐狸眼裡閃爍著的光,讓賀北衍微微凝目。
賀北衍以為徐擇起碼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向他服個軟,但隨後徐擇出口的話讓賀北衍知道他想錯了,徐擇就是打定主意想和他對著幹。
“如果我說我來這裡只是因為頭不舒服疼的厲害,想找個技術好點的人給按藦一下,你信嗎?”要是徐擇只說前面兩句,或許賀北衍會信。
但他偏偏加了後一句,這個會所賀北衍雖然不常來,可清楚裡面什麼情況,再加上早晨那會他就叮囑過徐擇不舒服聯絡家庭醫生來看,身體不舒服找醫生,來這樣的地方找人按藦,賀北衍顯然不可能相信。
賀北衍指尖沿著徐擇突起的喉結往下,劃過弧度精緻的鎖骨,又繼續往下移了點距離,然後停了下來。
停下的位置上不是瓷白的面板,而是泛著點紅,這點紅痕是賀北衍昨晚用嘴唇啜出來的。
一片白裡點綴幾點紅,跟寒冬臘月枝頭盛放的臘梅般惑人。
賀北衍目光由上而下地俯視坐在沙發上的徐擇,這種絕對的控制讓賀北衍心頭剛剛升起來的那點不愉得到些緩解,可是還不夠,他清楚還遠遠不夠。
“這裡的痕跡我想過兩天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