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戴著耳機,聽了一路的歌,列車在途中停了兩個站,不多時就順利抵達目的地,蔣忱下車,走到車站外,叫了輛計程車,直接去的他父親的超市。
超市裡請了員工,蔣忱到站後從車上下來那會就給蔣父打過去電話,說他可能二十多分鐘後。
電話那頭蔣父似乎在忙,嗯了幾聲,就將電話給掛了。
計程車徑直開到超市外面,蔣忱付了車錢下車,他沒有進去,就站在旁邊玻璃窗外,看到超市裡面蔣父正在和員工交代著什麼,那個時候蔣忱已經把口罩取了下來,小縣城裡認識他的人不多,就算有認出他來的,都不會像其他大城市那樣瘋狂。
蔣父似乎冥冥中有所感知,往左轉過頭,隨即同玻璃窗外的蔣忱四目相對。
有些年沒見了,往常都是電話裡聊幾句,聊的其實也不多,雖是血緣至親,那份親情,大概早就被消磨得還不如認識幾個月的朋友。
蔣父又和員工快速吩咐了什麼,跟著從超市裡快步走出來。
蔣父先是上下打量蔣忱一番,和記憶裡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瘦瘦高高,但再仔細一看,蔣父發現蔣忱身上這些衣服,材質和款式,都不是一般店鋪可以買到的。
而當蔣父注意到蔣忱右手上的戒指時,蔣父臉色唰一下就黑沉了。
那枚碧綠玉鐲蔣忱沒戴,他現在這身衣服,戴鐲子非常不搭,何況玉鐲是封老爺子給他的,是特備珍貴的東西,蔣忱拿下來,裝在盒子裡,放進了抽屜。
“回來啦?到那邊茶樓坐坐。”超市外人來人往,也不適合說話,蔣父於是開口冷聲說道。
父子兩穿過街道,隨後就去了斜對面一家茶樓。
要了個小包間,茶泡上了,蔣父端著茶喝了兩口,心中有憤怒同樣也有一種恨其不爭,蔣忱從小到大都非常聽話,不會讓他們做父母的為他操多少心,蔣父也一直以為蔣忱都會是這樣聽話和懂事的。
可現在發生了什麼,蔣忱好好的不學,偏偏學那些去抱大腿、潛規則之類的事,這些還是他女兒蔣新安給他說的,蔣父對蔣忱很失望。
他看向坐他對面的蔣忱,青年低眉順眼,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蔣父用手機到網上查了一下,就算現在社會對同性接受程度高了,他們這樣的老一輩卻始終認為男女相戀才是正常的自然的。
“你和那個姓封的……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蔣父本想再委婉一點,但思考一下,還是覺得直接問比較好。
蔣忱來的時候,就已然做過了心理準備,對於一個至從他上高中後,一年也打不了幾次電話的父親,對於一個在他畢業出來工作,基本不關心他生活身體健康的父親——雖然這些可能都是有原因的,例如他父親的現任妻子不喜歡他父親聯絡他,他們間的所謂感情,剩下的也只是血緣這一層了。
期待是沒有的,渴望曾經有,現在他身邊有封煬有寶寶,還有舅媽他們,隨便哪一個,都比面前這個他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好。
沒有期待,就不會感到受傷。
蔣忱左手移了點,撫摸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和封煬雖然沒有那一紙婚書,但現在他所擁有的,比那一張薄薄的紙,還要多的多。
“我們在一起,封煬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現在過得很好。”蔣忱說起他的愛人時,眉目都柔情生動起來。
蔣父震驚和詫異,聲音裡都隱隱顫抖:“你們都是男的,在一起能有什麼結果,你和他分手,現在就分。”
“都是些什麼事,這分明就是變態,好好的女的不喜歡,你怎麼就喜歡男的?”
蔣父一味地指責蔣忱,用他的看法和人生經驗,不問個青紅皂白,直接將蔣忱打成了變態、不正常。
蔣忱看著蔣父,這些話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