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寧抱住她,輕撫她後背,讓她在自己懷裡哭。
待她哭得好一些,才說道:“你該慶幸,這事現在就被你發現了,而不是等你和他成婚後,卻發現他早已有了個私生子。這事放在別人身上,倒確實難受,可你不同,你不要陶子和,自然有其他比他好得多的男子,就當是你拿著錢去買包子,挑到個壞的,不要就是了,你可以挑下一個。”
駱晉雪從她懷中出來,泣聲道:“可我知道現在別人都在議論我,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那是他們喜歡往女人身上潑髒水,你不在意,他們就不議論了,再說,明日我陪你去一趟,這事興許就沒人說了。”薛宜寧說。
駱晉雪這時想起她最開始說的話,問:“嫂嫂說和我一起去退婚?退什麼婚?我和他也沒有訂婚啊?”
薛宜寧回道:“沒有訂也要退。”
她扶著駱晉雪的肩安慰:“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種事,本不該你煩心的,只是如今你兩個哥哥不在家,母親年邁,才讓你委屈了這麼幾天,如今我既回來,我是你嫂嫂,也是這府裡的主母,自然該我替你解決這事。你放心,我倒認識些京城裡有頭臉的夫人們,到時候給你找個家世人品樣樣出彩的夫婿,你才知道這陶子和什麼都不算。”
駱晉雪一時又羞澀,又安心,終於露了個扭扭捏捏的笑。
她這幾日既傷心,又委屈,傷心的是傾心已付的人騙自己,辜負自己;委屈的是外面的人罵她,家裡的人責備她,似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再也沒有未來。
她不知該怎麼辦,又氣又恨,幾乎想一死了之。
但嫂嫂過來,卻告訴她她沒錯,又告訴她,這本不該是她該承受、該處理的,什麼事嫂嫂都會幫忙解決。
好似有了主心骨,她什麼也不用在意,不用怕了,未來也不是一片黑暗。這時她才問薛宜寧:“嫂嫂果然有孕了,這樣還能勞心勞神麼?會不會因為我的事而累著?”
薛宜寧搖頭道:“你放心,我自己有數,會注意的,只是坐幾趟轎子而已,哪有那麼嬌貴?”
駱晉雪這才稍安心一些。
薛宜寧陪她待了半天,才回金福院去。
晚秋梅染幾人知道她回來,早就將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看著這方小院,這幾間房,她突然有種,這才是她的家的感覺。
從前她沒好好看過這裡,從院子的名字,到院子的佈置,院中花草,她都不喜歡,但也不去改變,她就像個住店的旅人,只當自己是個過客,渾渾噩噩住幾天就好。
但現在,她知道這兒就是自己的歸宿了,她會在這兒生下孩子,將孩子養大,然後年復一年,直到最終在這院中壽終正寢,這就是她的家。
那盆山茶花又開了,開的花還是那樣紅火耀眼。
她走到山茶花面前,看著花,心想這樣紅的花,和金福院的名字倒挺配,格外喜慶的樣子。
待到第二日,她與駱晉雪乘著轎,丫鬟婆子帶家丁護院,竟帶了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往城東而去,惹得街上人引頸而望。
因駱家如今出了兩樁笑話,所以城中人看見駱家的轎子,都覺得稀奇,不知是駱家的誰。等看到這轎子竟在城東一間小院外停下,看熱鬧的人便振奮起來。
陶子和偷偷租的那家小院,就在城東。
轎子停下,駱晉雪先從轎內下來,然後去前面那頂轎前,將裡面的薛宜寧扶出來。
隨後薛宜寧便被駱晉雪和幾名丫鬟扶著,進了那小院。
轎子停在外面,丫鬟婆子家丁護衛都進了院,小院竟一下子擁擠起來。
家丁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正是陶子和。
因之前被駱晉雪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