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到潘霖,最後竟然是肖環嶼。
他們對肖環嶼最深的印象就是,他跟張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王浩給餘哥一根菸:“老哥,肖環嶼怎麼放過你了?”
“我沒觸犯禁忌。”餘哥接過煙,捏著菸蒂,“他不能吃我。”
眾人既替餘哥慶幸又為自己擔憂,一定要牢牢記住禁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有分毫的大意。
“前幾個觸犯禁忌的不是隻被吃了一點嗎?”有人提出想不通的地方,“這個怎麼……”
“我猜是張嵐自願的。”喬橋靠著玻璃牆,長髮攏在脖頸一側,一雙眼浸了水似的透亮,“只要任務者自願,怪物就能把對方一口吃掉。”
她一說完,立刻就有反駁的聲音,是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這怎麼可能啊,張嵐再愛肖環嶼,也不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喬橋沒急著回擊,她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誰,所以她陷入了困境,想不出答案。
“很顯然,”站在喬橋身邊的李正開了口,“張嵐並不知道肖環嶼是怪物才給他承諾,只想哄他高興,只要他高興。”
這答案讓走廊上的眾人陷入沉默。
大家平時在一棟樓裡上班,沒怎麼注意到那對姐弟戀的主人公,畢竟他們的顏值既不醜到地心,也不美到雲上,差不多就是普通水平。
“普通”這個詞自帶遮蔽功能,很容易被人群淹沒。
進了任務世界,一個白天的時間下來,他們看到了張嵐對肖環嶼的溺愛,無限的縱容。
張嵐找的不是小男友,是小祖宗,她絕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才被屎黏上,還不嫌臭。
“肖環嶼說話的時候,怎麼會發出張嵐的聲音?”王浩納悶,“他之前吃的那幾個,沒有沾上對方的特徵吧,還是說,我沒注意到?”
“之前的幾個沒全吃啊,這個是全吃了的,不一樣。”李正說,“而且餘哥過來的時候,他剛吃完,還沒來得及消化掉。”
王浩:“就跟我們吃東西一樣,吃完嘴裡會有味道?”
其他人:“……”
槽多五口,似乎又覺得是那個理。
走廊上靜了下來,怪物跟鬼到底還是有區別的,大家不覺得大樓裡陰風陣陣,只覺得疲勞無力。
有幾個人在現實世界為了解壓,會跟朋友玩真人版密室逃脫,覺得自己挺廢的,進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能更廢。
喬橋拿出身份號打量了一會,夾進星座書裡,她湊到小啞巴身旁,纖細的手臂輕碰:“怕嗎?”啞巴點頭。
“我也怕。”喬橋手指指頭頂的海水,“我總擔心它塌下來,把我們淹掉。”她嘟囔,“我怕水,我不會游泳。”
啞巴“啊啊”了幾聲,猶豫著拍拍喬橋的手背,動作有點生疏,也有點害羞。
希望我們都能回家,她無聲的說。
走廊上的煙味有些重。
王浩跟李正肩靠著肩吞雲吐霧,上午李正懷疑王浩是怪物,下午王浩認為是李正用他轉移視線,現在才驚覺他們都被肖環嶼利用了,同是天涯淪落人。
“肖環嶼那傢伙竟然是怪物,他看起來沒什麼存在感啊。”王浩吶吶的說。
“你確定?”喬橋說,“他的存在感很強,只是你忽略了而已。”
任務是從肖環嶼尖酸刻薄的罵聲裡開始的,他當著眾人的面罵張嵐,無理取鬧。
服務檯出現影片的時候,肖環嶼陰陽怪氣的質問王浩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後腦勺的,還說一般人認不出來,潛臺詞十分顯明。
而李正請假單一事出來的那會兒,肖環嶼把潘霖往眾人的視線裡推,嘲諷他是不是想用請假單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