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住,看著那個麻袋無奈道:“你自己收拾那條蛇吧,我是看不下去,難為他費了那麼大的勁給捉回來。他是個好的,剛才我說話是不是狠了?我……算了,只要他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
話雖這麼說,春福卻一天都提不起勁來,季成幫著忙完要做的活,正好雨停了,雖然泥濘了些可他還是鼓動她一塊上山,兩個人都揹著揹簍,季成照例往腰間別了把斧頭。
大雨過後,匯聚成的小水流嘩啦啦地沿著高坡往下奔走,路並不好走,可山上的空氣乾淨,滿山的青翠和偶爾一聲鳥鳴讓人精神一震。雨後的一切都美得讓人欣喜,所有的悶熱和灰塵被沖刷乾淨,野果子上還沾著未滴的雨珠,飽滿而又晶瑩頭透亮。季成看著她去摘果子,自己蹲在地上找草藥,想起什麼抬頭問道:“你那些曬乾的蘑菇夠用了嗎?”
春福聞言回頭對著他笑:“哪有夠不夠一說,當然是越多越好。我想等再過段時間錢賺得多了,我只做樣式複雜的糕點,其他的我把熬製好的果醬給他們送過去,讓那些夥計做,這樣也可以輕鬆些能多忙點家裡的事,要是真有了孩子怕禁不住這麼折騰。”
季成在一堆草中發現了他要的草藥,也不抬頭,柔聲說:“在我看來,沒有任何人能比你能耐,你一個月就能賺這麼多,可得我兩三年的攢才能行。我已經很知足了,你決定就成。說來我也得多努力才成,總不能往後靠你養家餬口,那得多尷尬。”
春福騰出手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嗔怪道:“你說的什麼話,咱們兩是過日子還是比誰賺錢多?我什麼都不圖,只要咱們的日子好過了就成。季成,你想不想去鎮上住?我這兩天琢磨了下,這買賣是要常做的,我們以後保不齊要在鎮上忙來不及回來,總不能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吧?不用太大,只夠我們一家人住得開就成。”
季成笑話她道:“你才賺多少,鎮上的房子可不便宜,等攢足了錢再說吧。”
春福撇撇嘴,繼續摘果子,想到什麼,睜大眼睛,裡面湧動著欣喜的光:“等夏天過去了我們就多抓些魚,做成魚乾,到了冬天就不愁沒好吃的了。”
季成聽她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以後要做的事情,心裡也跟著喜。他一直很知足,有春福在的日子比他一個人好過多了,每一天都那麼有盼頭。
卻說張巖一口氣跑到了蔣老伯家,整個人都被澆了個通透,彼時蔣老伯正靠在他那張破木床上抽菸,見他進來,樂了:“你這是做什麼?把雨披拎在手裡,自己淋著,你不是給你姑姑送東西去了嗎?怎麼,挨數落了?”
張巖有氣無力地說:“沒,我姑姑要送我去唸學堂,我沒同意,跑出來了。”
蔣老伯坐起身在床沿上磕掉煙桿裡的菸灰,嘆口氣道:“你小子犯什麼混?有個這麼好的姑姑還這麼不知足,你真當抓蛇是什麼好差事?”
張巖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垂著腦袋說:“我姑姑和姑父才成親不久,他們日子也過得難,再加上我不是更不好過?我爹孃倒是生養我現在也不願意管我,他們還有自己的孩子,我就不去給他們添亂了。等我再大些,我也能幹動重活了,不愁找不到地方做工。”
蔣老伯拍了拍他的腦袋,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良久才說:“既然你沒地方去,就在我這裡住著吧,橫豎我也是快入土的人,也沒半個兒女,等我死了,這院子就是你的了,修整修整,討個媳婦生個娃,好好過日子。這世上沒了誰都能活下去。”
張巖低低答應了一聲,可他心裡卻在矛盾,就這樣和姑姑斷了來往?說實話他心裡捨不得,姑姑是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所以他更不能拖累他們,他打定主意多學兩門手藝到時候也能多賺點錢,等他把日子過好了再和姑姑賠罪去。
季成答應了春福就真開始向村裡慣熟的人打聽張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