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與他解釋。
他看向步質道:「步家主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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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質肅然地看著姜思白,微微頷首之餘只是說道:「老夫這些見識還是有的,只是閣下此言頗為偏激,只怕並非來自吳地,而是來自北方吧?」
姜思白點點頭說:「我來自上週郡。」
步質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說:「上週郡?那可是周王故地,白先生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步質倒是智慧淵博,一下就猜到了姜思白的來歷。
姜思白聞言稍稍錯愕,隨後失笑搖頭說:「周王少時,曾隨我學劍。」
席間眾人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公孫止那霸王勇力已經被天下士族妖魔化了,如今乍然遇到了公孫止的武學老師,他們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步淵面色尷尬地說了一句:「可是未曾聽說霸王用劍?」
姜思白說:「那是當年我見他總愛仗著勇力大開大合卻學不得劍道精妙,便為他打造了一柄長槍一張強弓,作為他戰場廝殺之器。」
步淵臉色瞬間慘白,他喃喃道:「難怪,難怪你要摧毀這座城市,為什麼?」
他忽然看向姜思白,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你們要將這美好的一切都摧毀?!」
步質欲言又止。
姜思白卻好像聽到了什麼極有意思的事情。
他忽然揮手,手中的劍鞘輕輕一磕,就將這雅間的窗戶一側的牆板給敲開了。
那遮擋了半邊視線的牆板落下,被一陣風吹入了奔湧的河水中。
而在這時,姜思白迎著那灌入的風指著那邊道:「你說,這也是美好的嗎?」
他指著的就是那城外港口旁的窩棚區。
這顯然不是一個『美景』,是以此香滿樓中特意用牆板將這個方向給擋住了。
步淵看著那邊欲言又止。
姜思白已經說道:「大約,伱是覺得那不過是一眾賤民,不足為道吧?」
這時步質嘆息一聲道:「縱然如此,周王完全可以適當壓制大族便可,何必行此酷烈之法,將天下都逼到他對立面去呢?」
姜思白搖搖頭說:「如果取得天下之後再向大族取地取人,只能是讓好不容易平定的天下再生動盪。」
「倒不如現在一步到位,將一切都從頭開始。」
這時步淵已經有些無法理解他們的談話了,倒是步質一下子站起身來問:「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新的世家總會誕生,就從你們大周的那些功勳大臣那裡。」
「就算公孫霸王能夠橫壓當代,那麼他的子嗣後輩呢?」
步質認真地說:「我始終覺得,這般把事情做絕不是最終解決問題的辦法。」
姜思白搖搖頭說:「他能把當代的問題解決了,這就已經是一件功德。」
「而且,你們以為這培水城現在就是安全的嗎?」
步質愕然,他顯然沒想到姜思白會將話題忽然繞到這個方向。
而就在此時,他們就看到了那邊出現了一片騷亂。
一個個在他們眼中的泥腿子在港口處聚集了起來,群情漸漸激憤。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步淵忍不住問。
姜思白看了眼那裡,然後說:「孩子病了,母親想要抱孩子進城治病,卻被打破了腦袋與高燒不退的幼童一同丟了出來。」
「你們看,這滿城豪族不把他們當人看,他們想要自己做人了。」
步氏父子的臉色都是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因為此地距離港口很近,若是出事他們必然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