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種自我贖罪的感覺,因為先前面對自家師妹的死亡整個浩淼水閣包括她在內都只是準備封印那幾頭水猿。
唯有姜思白做了本不該他做的事情,也令姒嫿忽然間覺得自己應該是錯了,充滿了對那犧牲的兩個師妹的愧疚之情。
這份愧疚無法在她們活著的時候償還,甚至在參加她們喪禮的時候還有愈演愈烈的感覺。
長此以往,怕是要成為她的心魔了吧。
好在她來到了姜思白的身邊,哪怕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讓她能夠在情緒上得到疏解。
姜思白對她這種自我懲罰以求心安的方式不好評價,就是明明說好的姒嫿是來照顧他的,現在他還挺操心這美女師姐會自己想不開。
所以這天當姒嫿香汗淋漓地結束了一天的勞動之後,姜思白髮出邀請道:「師姐今日就留下與我一起吃飯吧,就吃你剛收的青菜,再加上豆子榨油炒一炒,那可香了。」
大白聞言已經眼睛一亮,口水已經流出來了。
因為油有限,炒菜它也只吃過一次,那味道,讓它吃菜葉子它也認了。
姜思白可關心大白了,他見狀笑著說道:「這次只是實驗性地種一季,我們留足了豆種,下次多種一些就能夠經常用來炒菜了。」
大白的口水已經都滴下來了,它現在就覺得時間過得怎麼這麼慢呢?
姒嫿倒是很好奇所謂的炒菜是什麼。
在等待的時候她可是坐立難安,畢竟讓貴族下廚在這個時代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尤其是在浩淼水閣這個並沒有與凡間切割得太分明的地方。
只是當姜思白將一盤炒菜端上來,那股香氣就已經讓她不爭氣地吞了口唾沫。
期間過程不必贅述,姒嫿在吃完之後也很有眼力價地主動去洗碗,不敢讓姜思白多做這些事情。
可是她剛洗完了餐具,回到內屋準備放好的時候,意外地看見姜思白對著這個水盆豎起一張符籙念念有詞。
她耳力不錯,正好能聽見:水閣之事可有定論?
話音落下,那符籙就已經自燃而起,並且飛灰入盆。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知道姜思白這是在與羅雲進行聯絡。
她明明很想要知道結果,可是又認為這樣做不對。
姜思白可以這樣當著她的面與羅雲聯絡,這是『君子待人以誠』,可她不能真的偷聽,那她如何對得起姜思白的信任?
所以她自覺地扭頭就要出門進行迴避。
誰知這時姜思白說了一句:「等等吧,我師父很快就會傳回資訊的。」
姒嫿聞言在門口止步,其實心中還有著一些尷尬。
倒是姜思白坦蕩地說:「我在這裡的任務就是做一個聯絡人,每天尤其是如今多事之秋,每天與家裡聯絡一下是很正常的。」
「況且,你也當知道我羅雲目前的難處,所以無論得到什麼樣的回覆應當都能互相理解的對不對?」
姒嫿認真地點點頭,對這件事情自然是贊同的。
浩淼水閣應對的只是大澤水妖,這大澤中的水妖雖多,但終究一盤散沙良莠不齊。
可是羅雲面對的是從上古時代就一直肆虐於東夷的絕天巫陵!
事實上若非絕天巫陵一直被羅雲阻擋著,舒國的北方鄰國徐國早就要被東夷給摧毀了,進而浩淼水閣所在的舒國也絕對討不了好處。
就在此時,姜思白麵前的化符盆中浮現灰字:
【水閣之事義不容辭,但需從長計議。可令水閣安心等待,羅雲必不辜負。】
這用詞口吻不是姜思白熟悉的任何一人,他知道這應該就屬於是羅雲的官方答覆了,不是平日裡他們的閒話家常。
而這樣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