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覺得自己厲害過。
廚房裡有熬藥的罐子,水水沒讓別人碰這些藥草,他自己全程動的手。
藥草都煮進去後,他蹲在小罐子旁邊,一言不發的默默守著。
吉燕在陪了他片刻後,回到了儀貴妃身旁,去回話。
「他在煮藥,說是要讓小殿下跟三殿下都喝一碗。奴婢陪著他去的太醫院,娘娘,這個水水還真不是一般小孩兒。」
吉燕把自己的所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依奴婢之見,他的這藥,如果太醫檢查沒什麼問題,小殿下可以喝一點兒,只是三殿下——」
剩下的話,吉燕沒有明說,儀貴妃也知道她的意思。
水水煮的藥,皇后是不會讓三皇子喝的。
尤其是從她這兒送過去的,皇后更不會讓三皇子碰到。
「這個倒簡單。」
儀貴妃本來懶得多管三皇子,她跟三皇子既不親近,也沒有什麼感情,三皇子的死活,都和她無關。
但誰讓她宮裡的小崽崽,偏偏喜歡三哥。
看在小崽崽的面兒上,儀貴妃勉為其難的想了個招兒,把藥送到了三皇子面前。
她讓凌帝賜藥,又讓祿光看著,這才確保三皇子把藥給喝了。
煮的藥有點苦。
小崽崽在喝藥的時候,臉都皺成了一團。
他喝完藥後,儀貴妃忙在他嘴裡塞了蜜餞兒,讓他含著吃。
當晚,在儀貴妃的寢宮裡,小崽崽睡了個踏踏實實的好覺。
凌帝也過來陪著一起睡了。
他來的晚,來的時候小崽崽已經睡著了。
儀貴妃看到他過來,也沒下床,只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讓他坐過來。
凌帝看著一身紅色寢衣的儀貴妃,雖不施粉黛,但在燈光下,依舊美的讓人動心。
他放低了聲音,問道:「小七睡了多久了?」
「剛睡。」
儀貴妃也壓低聲音,跟他說道:「睡前鬧著要找你,我想著你事情多,所以沒讓他去,他為這個還跟我生氣了,你看看,這小臉是不是還在氣鼓鼓的?」
儀貴妃說完,凌帝湊過來看了看,他失笑道:「還真是氣鼓鼓的。」
氣鼓鼓的小崽崽,四仰八叉的攤開著小身子,他雖然人少,但很能佔床。
凌帝是洗漱過後來的,他坐在儀貴妃旁邊,一隻手攬著儀貴妃,一隻手還在捏著小崽崽的肉手。
「儀兒,這次是反賊作的亂。」
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這些,而他忙的這些事,儀貴妃從來沒有多加過問。
這還是他頭一次,過來主動跟她說這些。
「如果不是發現的早,等他們真成了氣候,還真是麻煩了。」
「現在發現,解決了他們就好。」
儀貴妃靠在他肩膀上,柔軟如潑墨般的頭髮垂落著,她在他面前,難得展露出這麼溫柔的一面:「不要再愁了,反賊終歸是反賊,他反不了天的。」
「嗯,我知道。」
他們兩個安安靜靜的待著,時不時的說說話。
凌帝握著小崽崽的手,對著儀貴妃表達了歉意:「我上回還給你保證過,說會保護好小七,結果又食言了。」
「不關你的事。」
儀貴妃可是聽完小崽崽講了事情經過的,她的這隻小崽崽壓根沒有什麼危險。
她的崽,是主動奔向了危險的地方。
所以,這怪不得凌帝。
「小七沒事兒,回來的時候我就給他檢查過了,他好好的呢。」
儀貴妃寬慰著凌帝,並抬手給凌帝揉了揉太陽穴,怕他又犯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