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抱緊貼著他的崽,總是溫和有禮的臉上,難得有了冷意。
「他身上的傷一看就是被野獸撕咬的,許是他欺負幼崽,連野獸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衝出來咬了他。」
教習師傅:「……」
凌琛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他冷冷道:「我記得有些野獸是有護崽習性的,民間曾有書記載,狼群還會收養被人遺棄的幼崽。我們小七才這麼小一點,放在獸群裡,連野獸都不忍傷害,凌興倒好,追著小七欺凌恐嚇。」
凌琛說的振振有詞,而教習師傅在沉默片刻後,還真把他的話給記了一遍。
就是不知道用這個理由去回雍王,雍王相不相信。
「你,你說的,子虛烏有!」
躺在地上的凌興,忍著劇痛,反駁著凌琛的話。
雖然凌琛說的話,跟剛才發生的事全都對上了……
可他還是咬死了不打算承認。
沒有巡視師傅在場,也沒有人看見他追那隻小幼崽。小幼崽身上的傷,完全可以推給他自己。
是他自己頑皮,自己摔了跤!
凌興早計劃好了讓這隻幼崽好好吃個教訓,一切也都在他的計劃中,可唯獨那隻衝出來的野獸,不在他的計劃裡。
他一想到那隻形似虎但不是虎的陌生野獸,渾身都顫慄不已。
幸虧那隻野獸受了傷,再加上有人及時發現了他。否則,他有預感,他真的會死在那張獸口之中!
「大師傅,圍場裡,圍場裡有這等傷人的孽畜,你,你——」
他喘著粗氣,還想問責大師傅。
可凌琛又打斷了他:「這和大師傅有何干係!你口中的孽畜,誰都不傷,只逮著你撕咬,你說這是何故?!」
凌琛以前從未這麼咄咄逼人過。
他跟凌興雖不親近,但到底有幾分血緣關係,所以平時他對著凌興還算客氣有禮。
只是這次不一樣了。
他懷裡的小崽崽還在摟著他的脖子,貼到他頸窩的小臉濕漉漉的,小身子哭的還時不時抖一下。
抱著這麼一隻小崽崽,他恨不得對著地上的凌興再踢上兩腳,好給小崽崽出氣。
大師傅看出凌琛火氣正旺,忙安撫著他,讓他抱著小皇子,先到一旁休息片刻。
不多時。
太醫趕了來,給凌興處理傷口,並把他抱的像個粽子似的往雍王府送。
凌興渾身裹的不能動,嘴還在。他不提自己是否追趕七皇子,只攢著力氣,發狠道:「傷我的那隻野獸,體型似虎,牙齒尖利,毛髮有紅白紋路!它的後背處受了傷,在人來了後,往圍場深處跑了!」
「大師傅,你把這隻孽畜逮到後,給我送到雍王府,我要剝了它的皮,抽出它的筋!」
「才不!」
好不容易在凌琛懷裡穩住了情緒的小幼崽,聽到凌興的話,紅紅的眼睛裡又啪嗒啪嗒掉了淚珠子。
他聽出來了,凌興說的野獸,就是他的阿無。
凌興還想把他的阿無剝皮抽筋!
「大哥。」
凌瑞仰著小臉,哭的直打嗝:「不剝皮呀!」
凌琛:「……」
凌琛忍無可忍,對著包成了粽子的凌興,還是踹了一跤:「當著小孩子的面兒,說這麼血腥兇殘的話!凌興,你到底要恐嚇小七到什麼時候?!」
本就受傷的凌興,捱了這一腳後,頓時雪上加霜,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凌琛看他暈過去,絲毫不擔心。
大師傅見狀,給抬著凌興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人趕緊把凌興給抬下去了。
再不抬下去,他真怕凌興要死在這兒。
凌興被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