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默然以對同時也在消耗她內心的親近感,所以這種時候便會想要與他劃一個界限,或許是試探,也或許是賭氣。
燕衡眼裡的冷笑一滯,沒想到這句話她記得這麼清楚。
對面的明纓眼裡隱隱挑起了眉,他悶了會,咬牙道:「當然了,所以需要朋友的是你不是我。」
不出意料的回答,明纓撇撇嘴,情緒很低:「對,我確實需要你。」
燕衡一堆缺點,但不可否認的是某些方面他對她很好,一些她自己都從未注意過的事,他都能看見。尤其是奇歲門的那段時間,於她而言,他幾乎可以算一根支柱。
同時也是枯燥無味、麻木不仁的生活裡最大的變數。
聽聞此話,燕衡漆黑的瞳仁飛速一顫,心跳也莫名快了許多。他移開視線,不自覺地抱起手臂:「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當年真相……和金鈴。」
他頓了頓,選擇隱瞞金鈴不在雲承府的事。
「從喬玉竹的話來看,」明纓點點頭,面上凝重起來,「雲承府的怪事應該與金鈴有關。」
「嗯,」燕衡的眼神深了一瞬,「金鈴賣給雲承府後,雲承府的人便盡數失蹤,這應該不是巧合。虞三千忌諱提起金鈴,他必定知道某些內情。」
他眉頭緊皺,之前在童年的回憶裡,為何只有戴著金鈴的小明纓活了下來?那個拿走金鈴的小女孩究竟是誰?
想著,他問道:「你可還記得雲承府有什麼人?府裡應該有一些與你年紀相差不大的孩子吧?」
「……記不清了,」明纓努力回憶,奈何孩時的記憶實在過於久遠,「除了阿婆,我只模糊記得幾位婆婆。」
「無妨,」燕衡掃視著整個偏院,「十二遙他們已去詢問虞三千,我們便在雲承府找找線索。」
雲承府極大,規制複雜,不難看出當年的繁榮,但奇怪的是整個府雖然荒蕪,裡面的東西卻完好,尤其是各個房間,傢俱擺件一樣不缺。
走了兩個房間後,燕衡終於明白那種強烈的怪異感從何而來。反應過來他即刻抓住明纓的手,拉住她往來路跑去。
「怎麼……」看見他凝重的表情,明纓旋即閉上嘴,專注眼前的路,防止絆倒拖了後腿。
拐出院子,眼前的路忽然沒了盡頭,一方院子連著一方院子,雲承府一望無際,連府門也消失了。
「怎麼回事?」久違而又熟悉的恐懼漫上來,明纓靠近了他,手無意識地攀抱上他的胳膊,連自己過分的靠近都沒有察覺。
壓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燕衡下意識回頭,一張明顯帶著驚恐的臉近在咫尺,漫著水光的眸子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看,紅唇抿在口中,唇角不安地下落。被抱住的胳膊如進了滾水,突然敏感發燙,長睫飛快地眨了眨,他的神思飛了霎那,又很快回神。
嗤笑一聲:「我們被騙了。」
巷子裡幾個老婆婆坐在一起聊天,手裡也不閒著,要麼擇著菜,要麼扒著花生。見忽然走來兩個穿得飄逸的青年男女,她們紛紛停了手裡的活計,眼神偷偷往他們身上飄,視線裡的八卦掩也掩不住。
十二遙熱羅無視了她們,走到昨晚的木門前敲門,敲了一會,無人回應。
「都不在呢,出去了,」一個老婆婆出言提醒,順便問了句,「你們找老虞家的幹什麼?」
「有些事要問,」十二遙道,「不知婆婆可知他們何時回來?」
「我怎麼會知道,」老婆婆面露鄙夷,輕蔑道,「夫妻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此話何意?」
老人意味深長:「你們別怪我說話不好聽,跟他們打交道小心著點,別被他們給騙了,這夫妻倆平日看著人不錯,其實一肚子壞水。」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