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三米的距離,明纓扶著臺柱子,心裡羨慕得要命,卻沒敢坐。
燕從圖順了順呼吸,將劍在一旁放下,抬手招她:「沒事,坐下歇歇,我不打你。」
看著忽然和顏悅色的燕從圖,明纓心裡敲起警鐘,她搖搖頭:「你自己坐。」
燕從圖挑眉:「這麼多人都聽著呢,你還不相信?」
「真的?」明纓四顧看看周圍的弟子們,真的很想坐下。
弟子們聞言起鬨,想知道燕從圖到底要耍什麼花招:「你坐吧,我們都給你看著呢,諒他不敢偷襲。」
明纓懷疑地盯著燕從圖,無比警惕。她試探地朝他那裡靠近一步,仍不見他有任何動作。
燕從圖好笑地笑了聲:「劍我都放下了,那麼小心做什麼?」
明纓瞄一眼他的劍,忽然蹦上一個念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靠近一步,隔著一個胳膊的距離出劍,用力一戳。
燕從圖正坐在邊緣,被這一戳,就毫無防備地仰了下去。
「……」
一瞬間,全場靜默。誰也想不到這場比試結束地如此好笑。
明纓也是一懵,她完全沒想到燕從圖竟然這麼相信他自己,對她沒有一點防備。突然而來的勝利讓她有種不真實感,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贏。
她咚地坐倒在地,終於能坐下歇歇了。
監考弟子上臺:「十七號明纓勝。十八號上臺。」
明纓軟著筋骨往下走時,不經意看見了燕從圖方才坐過的地方,地面上被他操控靈力悄無聲息地畫了一個囚陣。她隨即恍然大悟,她就說燕從圖沒那麼好心,原來是在拖延時間畫陣。若這陣成了,等她跑到陣裡時,便只能任他宰割了。
十八號上臺,監考弟子隨手擦了陣法。
燕從圖自幼高傲,心眼狹小,睚眥必報,瞭解他的人從不敢讓他如此沒臉,而明纓讓他丟了兩次臉。
他想過自己失敗,想過自己被某一個高階弟子擊敗,唯獨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落下武臺。
他不能接受。
兩個弟弟扶起他,不服:「二哥,她投機取巧,我們不能就這麼認了。」
燕從圖緊緊攥著手指,指甲幾乎嵌進肉裡,他的眼中陰霾層生:「來日方長,我自然不會放過她。」
燕衡與其他燕家子弟一起圍著他,卻在心內諷笑。
武試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明纓回到鳴天谷,從最開始的興奮慢慢冷靜下來。
慈正真人明確說過不可能放她去參加百派歷練,所以她雖已透過筆試武試,卻不能完全放心。真人為了阻止她,什麼方法都用得上。
她將必須的東西收拾一番,帶著儲物袋打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明天再現身與其他弟子一起去萬英宗。
燕衡正走在路上,轉眼看見一抹鬼鬼祟祟的水藍色,遂出聲質問:「你幹什麼?」
明纓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回頭,見是他才鬆下一口氣。她幾步跳過來,頭上垂髻隨之跳動,宛若兩隻兔子耳朵。
她環視四顧,將食指壓在自己唇上:「噓,你小點聲。」
燕衡俯視她圓溜溜的眼睛,裡面水潤潤的,驚惶幾乎要溢位來。他移開眼,看向她的儲物袋:「你偷東西去了?這麼見不得人。」
「你才偷東西去了,」明纓不滿嘟囔,低頭將儲物袋藏進自己袖子裡不讓人看見,「有人問別說見過我。」她扭身欲走。
燕衡腳下一跨,攔住她,黑澤的眸子嚴肅又認真:「你要幹什麼。」
少年身上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冷冷清清又格外好聞,這麼一湊近,明纓鼻腔裡全是這種香。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與真人的事,便假裝湊過去,小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