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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妧妧輕輕舒了口氣,仍沒有從剛剛的駭然中恢復過來,不由得緊緊握住拳。自己身為陰癸派弟子,得知石之軒此前在五羊城中和花間派的護派尊者撕破臉內訌後,陰癸派中,“陰後”祝玉妍自然傳下令來,有意促使石之軒和花間派那位已經叛門的護派尊者內鬥,最好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之際,陰癸派也好順勢誅殺石之軒,一統魔門!
等到傍晚時分,凌楚思手裡還拿著些從街面上的小攤販手中隨便買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仍舊是溜溜達達、儘量不驚動他人的繞到客棧的後院,然而,就在她走到客棧後院的水井旁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感受到客棧正門大堂那邊,有一人正在那邊,周身都散發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氣息。
——凌楚思微微側過頭來仔細想了想,總是感覺隱約間還有點熟悉呢……
這種高手之間的感知,本來就是相互的。
凌楚思手裡還拿著風箏、柳條哨子等小玩意驟然停下腳步後,正一派悠然的在客棧大堂裡、點了一壺茶卻碰都不碰一下,只是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守株待兔的石之軒也驟然間睜開了亮若點星的眼眸,寒意乍現。
石之軒一身白衣文士打扮,氣質高華如芝蘭玉樹,惹得客棧中的不少人都忍不住望過去多打量幾眼,偏偏他氣質出眾,淵渟嶽峙,卻無人敢上前打擾。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見凌楚思遲遲不曾過來,石之軒索性朗聲說道,其聲清越如擊金石,兼之深厚內力夾雜期間,便是傳到客棧後院,依然猶如響徹耳畔。
凌楚思不慌不忙的從腰間取下猿骨笛,握在手裡輕輕的轉了一圈,這才轉身,徑直從客棧後院的小門走道穿過來,在客棧掌櫃和小二有些愕然的目光下,姿態從容悠然的從後面鑽了出來。
“是你。”凌楚思看到石之軒後,旋即瞭然,為何剛剛感受到的氣息會如此熟悉了。
畢竟,她莫名其妙的來到百年前的隋朝之後,接觸最多的人 湖真險惡
那是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一襲黃色內袍,外面罩著棕式外套的僧服,還有一肩袈裟充滿佛性,清秀的臉上似乎有著一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當他悠然走來之時,宛若梵音清唱,帶著一種祥和而又清靜空靈的奇特韻律,望之令人心生平靜。
最令旁人嘖嘖稱奇的還是這個和尚的外貌,看起來也不過就二十多歲。
——凌楚思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畢竟,她在大唐江湖中時,少林寺的和尚見得多了,連十來歲的小孩子都時常碰見,得道高僧不好找,不過年輕並且武功還不錯的和尚卻是滿大街到處都是。
“石施主,還有這位女施主,貧僧有禮了。”那俊秀和尚雙手合十,又道了聲佛號。
凌楚思手裡握著猿骨笛,又給自己套了一招“春泥護花”,然後才眨了眨眼睛,看向石之軒和這個突然出現卻內功深厚的俊秀和尚,似笑非笑道:“看來你們兩個認識。”
“貧僧和石施主此前有過一面之緣。”年輕和尚雙手合十,認真回答道。
石之軒則是冷笑一聲,“了空。”
被石之軒直接點出了自己的法號,了空和尚依舊溫和沉靜,神態淡泊從容,周身彷彿都瀰漫著一種超脫俗世、充滿佛意的祥和之氣。
凌楚思還是聽到旁邊有看熱鬧的江湖人發出幾聲驚歎後,方才隱隱約約的聽人小聲提到,了空大師乃是淨念禪宗如今的禪主。至於淨念禪宗,凌楚思還記得上次在茶樓的時候,那個說書人提起過,淨念禪宗乃是和慈航靜齋並列為“武林兩大聖地”,並且隱為白道武林之首的。
了空和尚又道了聲佛號,聲音中滿是悲憫之意,他的眼睛深邃難測,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之心。
“苦海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