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做得沒錯,那我現在就把你弄走,丟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試試。”
施宛玉哭聲剛竄到喉嚨裡,就被趙葉蘭的話嚇到。
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聽到趙葉蘭威脅的話,她瞳孔一縮,腳一挪,下意識就退到施卓的身後:“你敢,那是犯法的。”
趙葉蘭嘲諷地看著她:“哦,你現在知道這是犯法的了?”
施家這對兄妹是壞了,被她媽教壞了。
施家的教育不是這樣的,看施卓就知道。
趙葉蘭雖然怨施卓,但有一點卻是必須承認的,那就是施卓這個人不壞,她趙葉蘭又不是真的瞎子,他若真不好,當年,她也不會嫁給他。
他在她這兒,唯一處理不當的,就是孩子與前妻之間的事。
他明明厭惡吳家敏,卻又從不阻止吳家敏靠近一雙兒女,若當年他能果斷一點,與前妻斷得徹底,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
施家人教出來的孩子,絕不會是施國航和施宛玉這種沒有是非觀念的,所以,問題必然是出在吳家敏的身上。
施宛玉被打,除了施母眼裡閃過一絲焦急,施父與施卓都沒有任何表示。
施父看著施宛玉,無力地嘆了口氣,然後朝趙葉蘭道:“也是我的錯,當年因著她媽的原因,我平反後回城,也沒用心教過這兩個孩子,看來,有些東西是會遺傳的。罷了,定型了,改不過來了……”
有些成見是放不下的,他一生教書育人,從來沒做過虧心事,卻不想,卻栽在了兒媳婦手裡。
後來兒子工作調來了西口市,吳家敏也時不時會來下,他看在孫子孫女的面上,不去追究,但卻始終放不下吳家背後插刀的事。知道孫子孫女和親媽走的近,他就越發不想管了,不想這一疏忽,一雙孩子,就變了現在這樣子……
罷了,這就樣吧。
他沒幾天好活了,管不過來了。
“葉蘭,你去忙吧,忙完了,來陪老師坐坐。”施父嘆口氣,朝趙葉蘭說了一聲,便去了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他今天來,只是想見見趙葉蘭。
他黃土埋到脖子,一輩子,也就只欠了這個學生兼兒媳婦。
施家落難時,是葉蘭撐起了這個家,陪著施卓度過了最難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前頭生的,又偷走了她拼命生下來的女兒。
是施家對不起她……
施父坐下,從衣服兜裡摸出一顆常吃的藥,就這麼吞進了喉嚨。
“老頭子,國航才十八歲,這要真正進去了,這輩子就完了。”施母神情焦慮地看著施父,道。
施母知道施家對不起葉蘭和小囡囡,但她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國航去坐牢,他才十八歲,人生才該開始,這一坐牢就完了。
施父吞完藥,緩了一會兒,道:“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有些東西,別人沒辦法為他擔責。”
說著,施父抬眼,看著神情不明的施國航,問:“國航,你知道你做的事,是錯的嗎?”
施父很少管家裡的孫子孫女,就算後來搬到江省跟著兒子生活,也極少和孫子孫女說話,裝聾作啞了那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以這麼嚴肅的語氣和施國航說話。
施國航:“知道。”
施父:“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做。”
施國航沉默。
為什麼啊……
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就這麼去做了。
因為,這樣做對他有利。
施父問了一句,見施國航沉默了,眼裡閃過失望,不再繼續問了。
“老頭子……”一旁施母看著施父,想讓施父出手幫一把施國航。
施父教了一輩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