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幫主雖然這麼說,但是也只是一面之詞,可有什麼證據?”武當山兩儀殿內,掌門張無求,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風塵僕僕的客人錢連城。
錢連城頗顯無奈道:“證據當然是有,只不過還請張掌門務多言,仔細看一眼便可!”話完,出門喚錢福來。
這父子二人連日連夜趕路,此刻已經與張無求見面。適才,錢連城終於把自己的秘密全盤告訴了張無求。這個秘密就是,他和陸漣漪雖是夫妻,但早已沒了夫妻之實,包括所生的孩子也根本不是他親生的。
錢福來等在殿外,他的心裡十分激動,因為這裡就是宋有病生活的地方,適才到的山上,他隨父拜見張無求,就是由宋有病引見。宋有病恭恭敬敬,儀表堂堂,完全看不出外面所傳的覬覦掌門之位,見到他時也是客客氣氣,與信件上的溫暖文字一樣。安排周到後,去準備今日的晚宴。受到父親召喚,他立即整了整衣冠,理了理頭髮,走進殿內。
只見張無求有意無意的看了他幾眼,還誇他長江後浪推前浪,他日定有作為。他心中高興,想著非得是這樣的好師父才能教匯出像他有病哥哥那樣的優秀男子。
便只聊了這幾句,又讓他出去了。
“張掌門現在可信我了嗎?”錢連城問。
“這事,恐怕我想不信都難了。貴公子和你沒有一絲像的地方,顯然不是父子。”
錢連城望了望關緊的門,嘆道:“是家門不幸,妻子不僅身體上背叛了我,行動上更是架空我,欲害武當的事自是她偷偷所為,與我錢連城沒有任何關係!”
張無求皺著眉,只是聽著。又出神的回想往事。
兩儀殿內沒有第三人,只有那些靜謐的菩薩,他們似乎在望著張無求,而張無求也正望著其中一尊。終於他道:“老道自然是信錢幫主,想那時,你、我、孟一丘、沈雷龍四人從雪炎帶著神石回來,除了沈雷龍,我們三人分別得了一塊,鑄成劍後,壯大起一方勢力,可謂是春風得意,但是,成也神石,敗也神石,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情願繼續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武當俗家弟子,結婚生子,過平凡人的生活!”
聽這話,錢連城的眼神也是自豪,又很快空洞、落寞、不甘!
張無求手一揮,袖子在空中轉了個圓,那圓帶著一股奇怪的氣流,竟似長了眼睛將附近擺在案几上的劍帶了過來,不知道的只以為他用了法術隔空取物。這劍看上去暗沉沉的,卻又泛著灰白,灰白暗三種素色呈漸變,劍鋒鋒利至巔毫,樣子卻樸實無華,正是流石月明劍。他拔出劍來,出鞘之聲有如鳳鳴,端的是一把無上的寶劍。跨前一步,舞上三招,空氣雖安靜,但被劍身劃破,盈盈之聲幾乎在殿中迴旋。
劍是好劍,修為更讓人驚讚。
“這麼好的劍,任何人得到了都是捨不得放下的!包括我老道在內,再怎麼修行,卻也終究敗給了自己的虛榮!”
錢連城不說話。他等著張無求說下去。
張無求道:“可惜這劍,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自從有了他,我身體的其它方面都正常,只不過,只不過……”
“不過什麼?”錢連城緊張的問。不待回答,他卻搶著道:“它會讓男性失去能力!是嗎?”
張無求苦笑,道:“得劍之前,我雖已不是處子之身,但修武當內功,每日晨起都如擎柱,得劍之後,其它無礙,就是這方面……所以錢幫主說起這事,豈非也是這個原因?”
錢連城就如一個久病的人,遇到一模一樣病情的病友。又似喜,又極為難過,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所以,我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我親生的,我早就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卻又為何對這孩子視如己出呢?並且也從不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