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點又急又促,毫無章法的打在走廊的浮雕玻璃上,亂的人心煩。
雪麓下意識的回頭:「要不是這麼大的雨……都看不出來,房間隔音竟然這麼好?」
這是實話,溫姝玉豪華套房裡,衣帽間在門口幾米處,非常靠近外界了,二人卻一點雨聲都沒聽見。
他輕輕推開一絲窗縫,看窗臺下的水窪:「至少下了二十多分鐘了……多久能停啊?」
霍律行凝視昏暗中的厚重雲層:「再幾個小時。」
那抹海平線上壓抑已久的陰霾,終於順著風聲迫近,將整片孤島上的天空窮盡在黑暗裡,可見度極低。
暴雨自然攜帶著狂風,漆黑的海浪像被大力攪拌著,激烈的震盪著,雪麓可以想像遇難者們是怎麼被拍到空中去,又摔到怒濤中的。
在大自然的暴力下,人和工具都羸弱如蟲豸。
這樣大的雨,森林即使有山洞、帳篷之類的庇護所,也無濟於事。就看雨幕下的森林,究竟是小豪,還是荷葉能苟過了。
雨勢比預想中還惡劣。
晚餐時,厚德叔發愁的抽起了草煙,這是他第一次外露出焦慮:「這雨太怪了,今年不該有這麼大的雨了。完全沒做準備,損失大了……」
雪麓不著痕跡的抬眼:「今年不該有?你很篤定啊。」
厚德叔自知失言,悶聲抽菸了。
雪麓又瞥了一眼小玉嬸,後者粗暴的吃著一隻烤乳鴿,把自己弄得滿面油光。
吃到一半,厚德叔就離席了,說是放心不下莊稼,去看看能不能搶救搶救。
晚上11點,霍律行在雪麓這兒翻看白天找到的小玉嬸的記事本,突然,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他雪麓抬起話筒:「餵?」
「是電臺『sat』嗎!駐水門島海上警察……¥&請求救援位置的六十海里處……」
許是惡劣天氣幹擾,訊號時斷時續,電流雜音極大,雪麓需要集中十分精力才能分辨對面的話語。
「我們將在……10小時之內靠岸,但是你方天氣惡劣,難以登陸,如果有條件請來¥……」
「有條件什麼?」雪麓厲聲問,「說清楚點,你們在哪登陸?幾個人,幾艘船?」
「嘟、嘟、嘟——」
「掛了。」雪麓沉下眸子,看向霍律行,「你怎麼看?」
「太假了,」男人笑了,「聯絡電臺?會打到內線電話?」
雪麓也搖頭:「估計是用了變聲器,聽不出來是山莊裡的誰。」
但第二天早上,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發生了。
而且是兩件。
一、用早餐時,大廳突然傳來男人沙啞的瘋言瘋語,眾人驚訝的下樓,發現竟然是赤身裸\\體,傷痕辯護的小豪!
他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滿頭滿腦的泥水與汙血,像是從雨水地獄中歸來,嘴裡說著無法理解的含糊不清的瘋話,措辭、語調都極其噁心,像蛞蝓滑過喉嚨般令人作嘔。
二、海警,竟然真的來了。
黑白相間、鑲嵌著神聖國徽的小艇靠岸,五個身著制服、全副武裝的警察,在突然放晴的天氣下,成功登陸了。
雪麓不得不承認,十九層的新式「反套路」改革,成功引起了他的勝負欲。
作者有話要說:雪麓:垃圾十九層,培訓的副本套路就沒用上過。感謝在2021-08-20 20:41:382021-08-23 18:0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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