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澈只得叫幾個在暗處保護的侍衛出來拿東西。
李成綺正在咬糯米藕,忽聽謝澈道:「是鎮國公。」
鎮國公與李氏有點八百輩子前的遠親,早已遠離朝堂,本代鎮國公戚不器同李成綺關係融洽和睦,所以李成綺疑惑地抬頭看謝澈。
鎮國公就鎮國公唄,孤都出來逛燈市了,看見鎮國公有什麼稀奇,他又沒被禁足。
謝澈壓低了聲音,急促道:「您登基大典上鎮國公見過您。」
李成綺瞳孔一震。
戚不器此人生平一大愛好就是隔岸觀火看熱鬧不怕事大,若是見了小皇帝著女裝,定然不僅會大肆宣揚,還能留下幾幅畫像傳與後代子孫。
而戚不器顯然看見了玉京侯世子,朝他們微笑著走來。
李成綺把糯米藕往謝澈手裡一塞,扭頭往回走,走了數百步才停下來。
侍衛都在不遠處,謝澈看了一眼便朝戚不器走去。
戚不器與李成綺同齡,雙鬢卻已然全白,神儀具佳,劍眉朗目。
「鎮國公。」謝澈見禮,還沒得見,戚不器已將他攔住。
「賢侄不必多禮。」戚不器笑眯眯道。
謝澈亦微笑。
作為謝明月的兒子,謝澈地位極高,輩分卻低。
李成綺和謝明月是同輩人,謝澈自然是晚輩,而說起來,朝中這些與謝明月曾有點關聯的,具是謝澈的叔叔輩,謝澈不是謝明月親子,只比謝明月小十歲,這也就意味著,他名義上的同輩,最大就十二三。
「先前我過來時便見賢侄身邊有一妙齡貴女,」戚不器道:「見到我來卻逃似的走了。」
戚不器甚至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面目可憎到隔了百步那姑娘已覺得懼怕了。
「小女兒家怕羞,」謝澈拱手;「侄兒在這代他向國公賠罪。」
戚不器擺手道:「卻當不得罪。」他笑得宛如一關懷小輩的長輩,「我從未見你帶女子上街,那可是賢侄媳了?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女,明月事務繁忙,可要我陪你去說親?」
謝澈臉上的笑容險些有點維持不住。
他怎麼忘了,戚不器除了喜歡佔輩分上的便宜,還樂意給人說媒拉縴。
甚至都說合到先帝頭上了!
那邊李成綺站在一滿是首飾釵環的小攤面前,擺弄著一支仿宮中樣子的絹花,娟料雖普通,樣子卻好看。
攤主見他打扮講究,心知可能是哪家出來的貴女,熱情的招呼李成綺,甚至還開啟了放在盒中的給李成綺看。
一男子原本步履匆匆,見到李成綺一人站在攤位旁把玩絹花,大步到攤位前。
這人有點擋光,李成綺略往後退了退,將手中的簪子放到燈光下看。
「姑娘拿的這支倒好看,料子粗劣的很,染色卻染得用心,不落俗套。」這男人突然道。
這絹花染得如輕煙,雖好看,但與李成綺的髮飾不配。
「姑娘頭上的飾物更好,在下見過不少女子髮簪,竟沒有比姑娘頭上戴的更好看的。」這男人繼續道。
李成綺放下手中的簪子,方才他雖聽見有人說話,卻不知是和自己說的,道:「你在同我說話嗎?」
他的聲音是不匹配容貌的清越。
那人拿起李成綺方才拿起的簪子,點頭笑道:「在下確實在和姑娘說話,在下在不遠處看見姑娘背影秀麗,一時忘情來與姑娘搭話,請姑娘見諒。」
他說完之後卻見這容色艷麗的少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全然沒有半點被陌生男人莫名搭話的不解疑惑。
他一瞬間居然有些躊躇,起了馬上道歉告辭的心思。
身後,禁軍策馬而過。
攤主疑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