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沉完全站到周曉月那一邊,好像周曉月說什麼,衛沉就認是什麼,要是周曉月沒說,衛沉也要爭著為周曉月好說出來。
衛沉對周曉月放緩語調,而當他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又恢復了客氣的冷淡。
「霍長英和霍家都得到過想要的,您應該清楚,周曉月也已經付出代價了。」
章綺既不甘又惱怒,但還是夾雜著生出一絲微妙的難堪。
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章綺是最清楚的。
而對於她費盡心血和精力,一手培養出來的霍長英,章綺也有自己的瞭解。她很清楚霍長英對周曉月的掌控欲。
但是衛沉這樣揭露出來,還是讓章綺驚慌。
他對周曉月的在乎,太直白,太隆重。
章綺突然意識到,周曉月之前說的是真話。
衛沉或許沒有障礙問題,他是有感情,只是所有的愛與關心,都給了極少數的人。
他不會偽裝,不會掩飾。
所以衛沉對霍家的冰冷是真的,對周曉月的炙熱也是真的。
這中間沒有任何迂迴周旋的餘地。
章綺心裡一凝。她怕真的在這件事上激怒了衛沉,無法挽回,便連忙找回話圓場。
「越說越嚴肅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是認真的。但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肯定得要兩家人約時間坐下來好好談的。」
但衛沉沒有給章綺拖延的機會。衛沉說:「宴會的事,我和周叔叔說了。」
為衛沉第一名舉辦的慶祝宴會,章綺就沒打算邀請周家。
不過周平一旦知道,肯定會相方設法參加,霍家也不能徹底推拒。
章綺慌亂了一下,說話都不成調。
「你這孩子!」
周曉月卻聽出了周平和衛沉見過。少女再次抬起眼,半偷摸地觀察他。
衛沉面色平靜,好像只是陳述一件普通的小事。
但這話讓章綺離開的時候,比孫若男都狼狽一些。
章綺用的是「既然請了客人,那這場宴會更要好好辦」的理由,勉強維護面子。
然而周曉月和衛沉都知道,這次的宴會一定不會順利。
光是霍長英花費這麼多時間投入,就足以讓周曉月不安了。
她想不到霍長英會做什麼,所以更加緊繃。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衛沉察覺到她的緊張,第一時間承諾,「只是多了一些參加宴會的人。」
周曉月問:「是我父親找你說什麼了嗎?」
她還以為是周平去找衛沉的,怕給衛沉惹麻煩。
衛沉乖乖回答:「我不想你再被傷害,不放心跟著。」
「你在那裡?」
「嗯。」衛沉低低應著,然後緊跟著道歉,「你不喜歡,下次我就不會做了。」
周曉月更加侷促,但不是為衛沉和周平說話,而是怕衛沉也聽到她和孫若男的話。
「今天不止是我父親,霍阿姨到學校……阿姨也來了。」
衛沉停頓片刻,又「嗯」一聲。
「我想帶阿姨過來的,但是她先走了……」周曉月想到孫若男在兩個兒子之間的偏向,又為衛沉難過。
周曉月不知道怎麼說。
她試圖尋找一些更好聽的說法,比如孫若男突然有事,又或者孫若男身體不舒服。
但她不願意隱瞞衛沉,更不願意說出事實傷害他,只能陷入沉默。
衛沉同樣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抬起手,安撫性地貼住周曉月的手背,輕輕一碰。
他做得小心翼翼,只要周曉月躲閃,他肯定就會立刻停下。
像是動物本能察覺到訊號一樣,無聲地尋求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