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慌了神,就如同之前的林若雪慌了神一樣,只要稍微給點壓力,就能潰不成軍。
站在她對面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女人慌忙搖頭,「我沒有倒貼,我沒有……」
眾人起鬨,讓她給陸謹元打電話,女人被逼著,猶如走投無路的困獸,撥了陸謹元的電話。
一次無人響應,兩次無人響應,三次,四次……
直到電話撥通的時候,所有人看著她都是嘲諷且輕蔑。
電話那頭傳來冷淡而疏離的男聲。
「欣欣現在情緒不好,有事回來說。」
公事公辦的語氣。
女人失魂落魄,猶如喪家之犬。
安依依是旁觀者,看著這個長的和她一樣的女人,只是看著,那女人卻突然抬頭,眼神好像劃破虛空,直直地和她對視上。
安依依突然驚醒,身上冒了一層虛汗,渾身黏膩,看看時間,也才過了半個小時,現在十二點半,夜深,寂靜無聲。
她吐了口氣。
夢中的場景,就和那場聚會的場景一樣,只是夢中的安依依,顯然沒爭辯過林若雪,她成了個笑話,也是失敗者。
夢中的場景過於逼真,安依依並不認為這是個夢,應該是書中沒出現的劇情,她沒來的話,會真實存在的事件。
協議結婚過於只是個八卦,但要是協議結婚的女主,為了和陸謹元在一起,甘願倒貼,捨棄親人,還落不著半點好呢?
安依依基本已經能想像到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原本的那個安依依,會經歷什麼樣的困境。
安依依又想起來,陸謹元說領證的時候,她心中莫名洶湧起來的情緒。
為什麼呢?明明之前無論她在做什麼,都沒有那麼奇怪的情緒。
她擰了下眉。
很奇怪的感覺,一如夢中的最後,那個直直朝她看過來的眼神。
都讓她覺得心裡沒底,這樣的沒底,是有些事情脫離掌控,脫離預期的沒底,安依依垂下了眼。
假如書中很多沒交代的事情,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那麼後期的後媽舉目無親,尋不到半點救贖,是不是也是她可能迎來的結局?
況且那股她不應該有的情緒,不是她的話,會是原主的嗎?
原主,她還看著現在的一切嗎?
安依依並不覺得無所適從,只是感覺穿越而來,獲得的新生,好像也不是毫無代價。
第二天是那麼久以來,安依依第一次沒在早上送陸欣去幼兒園。
陸謹元的起的要更早一點,今天沒有很急著去公司,在客廳喝著咖啡看著新聞,就看到陸欣穿著換好的小裙子,站在安依依的房門前,眼巴巴看著。
他頓了頓,將咖啡放下,起身去看陸欣。
「怎麼不敲門?」
陸欣聽到陸謹元的聲音,有些驚喜地轉頭,「爸爸!」
驚喜的聲音也是壓著的,她小聲地說:「平時都是媽咪醒的早,會來給欣欣扎頭髮,媽咪現在沒出來,欣欣怕吵醒她。」
別墅房間的門平時不會鎖,陸謹元完全可以直接開門進去,但他看了一眼,摸了摸陸欣的頭。
「欣欣不會自己扎頭髮嗎?不能什麼事都靠媽媽。」
想了下,說:「今天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聞言,陸欣的眼睛確實亮了一下,扭頭看看安依依的房門,又有些捨不得,卻還是乖乖地說:「那等媽咪醒了,你要和媽咪說,欣欣先去上學了。」
「嗯。」
陸謹元答應的溫和,鬼使神差也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劉姨和張姨在一個在擦玻璃,一個在拖地,等到陸謹元送陸欣去幼兒園之後,又聚在一起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