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想到。周曉月甚至都不需要開口,衛沉就鬆動念頭,改變主意決定參加宴會。
周曉月其實都還沒想好要不要勸說衛沉。
在她看來,這是衛沉自己的事,他需要也應該自己想清楚,也有權利自己想。
可是。她還沒有勸,衛沉就答應了。
周曉月只是說了她會去,衛沉就自己跟上,毫不猶豫。
這樣一句堅定的回應,也像是塊石頭碰撞上來,讓周曉月心口一軟,泛濫化開。她覺得胸口有點酸脹,冒出許多的心疼。
她對衛沉的幫助只有那麼一丁點,微不足道。
甚至,她最開始接近衛沉,也是因為系統的提示,讓她誤以為衛沉身上有「真千金」的線索。就連她對衛沉的好,也全然純粹的。
偏偏衛沉就認定了她,像極了一隻因為一塊隨意丟下來的麵包而認了主人的流浪犬、流浪貓。任憑誰再對他好,他也只會對自己認可的那個人蹭上來,搖尾巴。
周曉月剛想到這個形容就搖了搖頭,想要抹除掉這個畫面。
她歉疚地漲紅臉。這樣想,太貶低衛沉了。
他當然不是動物。
他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
周曉月慌忙提醒:「衛沉,你去宴會是因為你自己想去嗎?」
「我去,是因為周家接到了邀請函,我們家是不可能不去的。如果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就按你想的來,不用顧及我。」
她又怕衛沉誤會自己的意思,再次解釋了一遍。
衛沉回答:「你去,我就想去。」
周曉月被他的話一噎。那這還不是被她影響了嗎。
關鍵是,周曉月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他就自顧自地選擇跟從。
衛沉唯獨對她認死理,鑽牛角尖,即使周曉月被他這句話頂了一下,也被頂得心腸柔軟,泛起陣陣暖意。
雖然周曉月當衛沉更多的是出於感激的報答,但是能被另一個人這麼堅定地選擇,周曉月也很難不感動。
可她又知道這是不對的。
情緒就陷入了開心、動容與心虛、負疚之間的搖擺和掙扎。
這種糾結的悸動在周曉月心臟裡發作起來,一震一震的,和心動的感覺相差無幾。
周曉月被動地成為「主人」,她不知不覺也真的擔起角色操心起來。
「衛沉,你知道宴會上要幹什麼吧?」
她就怕衛沉只是因為她去,就答應了,沒有認真想好,所以還得再確認一遍。衛沉也沒有疑議,把霍家教過的事項如數轉告周曉月。
他知道宴會上要穿正式禮服,穿西裝,學習各種禮儀,規範舉止。
他也知道,這樣的宴會最好是結伴參加。
衛沉去的話,他同樣需要一位女伴。
但是,衛沉始終沒有提出邀請,他在和周曉月聊到最後才憋出一句:「他們請來的老師說,之前霍長英都是和你一起參加宴會的。」
周曉月看到衛沉問出來,懸在心上的劍也終於落下,她總算可以明確地回復衛沉:「嗯呢,我一直都是霍長英的固定女伴。」
畢竟,他們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
霍長英要麼一個人,要麼帶周曉月一起,不會再邀請其他女伴。
衛沉卻問周曉月。
「那你還需要一個男伴嗎?」
他倒換了主語,始終把周曉月放在第一位。
他不是想讓周曉月陪他,他只是想陪著周曉月。衛沉的這句話裡面,有一個「還」字。衛沉甚至不介意,和霍長英一起陪她。
他從來不說自己需要不需要,衛沉只關心,周曉月需不需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