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曉月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又不太明白系統的立場了。
她肯定是要回周家的。
事情到這一地步,那就是她真正的家。
但是。
周曉月還有些糾結不安,「衛沉,你真的要留在醫院嗎?」
衛沉剛要開口,卻被另外一道聲音打斷了話:「我留在這裡吧,你們回去吧。」
是霍長英走了進來。
他是認真的。
孫若男聽到這句話,身體都震動了一下。但是她沒有出聲,既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章綺在霍長英的身後,神色微妙。衛沉的眉毛卻皺得更緊。
按理來說。
既然霍長英才是孫若男的兒子,而衛沉是章綺的兒子,那麼留下來陪護的人確實應該是霍長英,衛沉才應該回霍家。
這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道理。
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忽視掉了,習慣性地把霍長英當成霍家的少爺。現在霍長英自己提起來,很難不讓人嘆服。
助理看向霍長英,態度尊敬:「長英少爺,我們已經安排最好的護工,還找了私人護理,可以放心交給專業人士的。」
孫若男掩著臉,側過頭,「謝謝你們……這樣就可以了,謝謝……」
霍長英和衛沉都還想開口補充,卻在章綺說出一句話後同時安靜下來。
「你們都不想走,要不然我也辦理住院手續好了。反正我今天也是來複查的,現在住下,剛好可以做個全套體檢。」
章綺故作淡然,開了一個勉強的玩笑,
霍長英和衛沉都聽出,她笑意之下的激動。
或許孫若男是更不幸的那個女人,但今晚不止孫若男一個女人遭遇了變故。當兩個家庭互相養錯孩子,一旦揭開真相,對兩邊來說,都是同時得到了兩個兒子,也失去兩個兒子。
養大的那個有了忌諱,親生的那個更加生疏。
孫若男過慣了苦難,變得有些麻木,她只是一個勁兒地沉浸在養錯孩子的苦痛和自責之中,無暇去體會其中的差異。
章綺卻無比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她是竭盡全力才掩飾下所有的情緒。
當一個人越是習慣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裡,就越是要被這一幕逼瘋。霍長英見狀,沉了一下眼。
他自然該安慰章綺。
只是假少爺的身份也讓霍長英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他該在自己真正的母親面前,對養母表現得過於親熱嗎?
霍長英就是在章綺的期望之下變得八面玲瓏、能言善道,這種靈敏卻反過來限制了他。
最擅長緩解氣氛的人,卻不方便出聲。
「那個……」
最笨拙、幼稚的,努力地想要說話。周曉月在說。
她看不出那麼多暗流湧動。
周曉月只知道助理先生說得對,大家都折騰了一天,大家很累了。
沒人能這樣一直繃著。
就像系統也說,早早休息,再好好處理。
周曉月從腦海里「滋滋」聲中得到不少鼓勵,她深呼吸,逼著自己從總是想要逃避、躲藏的殼子裡鑽出來。
她擔任起那個打圓場、安撫人心的角色。
「霍阿姨,你還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就想著住下來,這可不好。而且,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住哪裡不好要住在這裡。」
周曉月絞盡腦汁地措辭,費力地想出一番說得通的勸慰。章綺的臉色稍微緩和,笑容也沒那麼僵硬了。
「曉月說的也有道理。」
接著周曉月又對孫若男說:「衛阿姨也肯定想要早點出院的,不想留在這裡,對吧?」
孫若男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