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月都不太好過,那衛沉過得怎麼樣?
她也不知道衛沉今天經歷了什麼,才會做出拒絕霍長英的決定。
周曉月的胸腔裡頓時湧出更多的心疼和憐惜,那種情緒泛濫,壓住了她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問題,換成另一個說法。
「那他怎麼說的?」
實際上她問什麼,衛沉都會回答。
「霍長英說你不和他一起。」衛沉連一刻都沒有停頓,緊接著就說,「但我想跟著你。」
這句話在他的口吻裡就和「周曉月在12班」一樣,是一個平靜的陳述句,和前後相比,語氣都沒有變化。
周曉月明白衛沉說話表達直接,不會顧及其他,但她還是不禁感到一點羞赧的臉熱。
她生性就臉皮薄,又不會掩飾心情,稍微不好意思,就從眼角眉梢暴露出來。尤其是她生得一身雪白的面板,一旦泛起紅,就很明顯。
這種白和衛沉是不一樣的。
周曉月白得細膩軟滑,在自然光下有一種光亮飽滿的瑩潤質感,但是衛沉白得蒼冷暗沉。
再觀察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他的面板粗糙,臉頰和手都烙著瑕疵的痕跡。
他滾過千次萬次對那些磕碰、挫折都無動於衷,但是和他相比,周曉月太輕又太軟,好像一碰就會碎。
所以衛沉連盯著周曉月看也是很輕柔,生怕驚動她。
那雙無機質的黑眸微微移動,珍惜地落在少女臉上的紅暈。
但周曉月的羞澀很快一閃而過。
因為她已經瞭解衛沉的性格,反而不會覺得衛沉話裡還有別的意思。
「那我們走吧,等會兒食堂都沒好的菜了。」
周曉月盡職地當一個市一中帶路人。
但走到一半,周曉月忽然想到霍長英,到底還是放不下,問了衛沉一句:「你來找我,那長英呢?他跟朋友去吃了嗎?」
是周曉月自己反覆提過要和霍長英分開吃飯,他沒有和衛沉一起來找她,也沒有那麼奇怪。
或許是周曉月習慣了被霍長英管著,當她忽然面對這樣寬泛的放任,周曉月竟然覺得有點不適應的異樣。
衛沉搖頭:「他沒和我說。」
霍長英只是幫忙照顧,確實也沒有義務事事都向衛沉交代。
周曉月怕再耽誤時間連忙帶衛沉去了食堂。
每個視窗都已經排了長龍。
衛沉聽她的,周曉月就隨便選了一個看著人稍微少一點的。排到一半,周曉月又想起來,慌裡慌張地問衛沉:「你飯卡辦好了嗎,沒有就先用我的。」
衛沉自覺地拿出一張卡,放在周曉月手裡:「用我的,霍長英說裡面有一萬,用不完會退。」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挫敗。
周曉月太習慣被人照顧,享受霍長英準備好的東西,所以她總是馬馬虎虎的。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
好在霍長英會注意到方方面面的細節,早就提前給衛沉安排好了。
然後周曉月才意識到手心裡的卡,連忙還給衛沉。
「沒事,辦好了那就用自己的。」她很難為情地壓低聲音,「我現在卡里的錢還是你給我的,用完了再說吧……」
衛沉按住她的推拒。
他很堅定地說:「是你的,都給你用。」
如果不是周曉月知道這筆錢是怎麼回事,她都要以為衛沉是要把所有的前都給她用。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自己,衛沉的意思應該是,他還給周曉月的錢本來就是從周曉月的十萬裡用剩的。
少年的手覆在周曉月的掌心上。
雖然隔著一張飯卡,但周曉月還是能感到另一個人手心傳來的熱度。衛沉修長的手指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