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月從家裡轉到住校,就是不想再被她的父母推往原來既定的生活方式。雖然寢室裡同樣有著另外一個人控制的影子,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
她們只是室友,不是她的爸爸媽媽,更不是霍長英。
衛沉想幫她搬出寢室,另外安排一個地方,但這一定會涉及到錢和關係。衛沉現在是霍家的真少爺,他其實完全做得到,他只是知道周曉月不會答應。
他遵從周曉月地問:「嗯,那你想怎麼做?」
周曉月一邊整理思緒一邊說:「在外面租房成本太高了,肯定不行。申請換寢室也不太容易,畢竟我才剛住進來……」
她是中途辦理住校的,和自己寢室裡的女生關係都一般,更別說其他寢室,誰會願意和她交換呢。就算是12班的女生,肯定也不想住到1班的寢室。
這種關於社交的考驗完全是霍長英的主場。
周曉月深深感覺到自己摸索的艱難。
她以前就是把一切交給霍長英,才能過得那麼輕鬆,但是周曉月不會再選擇把這些交給衛沉。這是她自己的事情。
周曉月緩慢地開口:「或許,我不應該想著逃跑。這不是我的錯。」
衛沉給了肯定的回答:「當然!」
是啊,她沒有錯。
為什麼總是要把所有的問題放在自己身上呢?
奇異的,周曉月的心被撫平了,她知道永遠有人相信自己,永遠有人支援自己,這給予了周曉月一種莫大的力量。
在周曉月一直以來的信念裡,這些濃重的、正向的愛意應該來自另外的人,比如她的爸爸媽媽……和霍長英。
更糟糕的是,他們也並不是不「愛」她。
周曉月不是被錢璃和其他室友嚇到的,她是被霍長英嚇到了。她終於察覺出自己對霍長英仰慕、崇拜、迷戀中的那一絲恐懼,滋生的牴觸讓她害怕,但服從性更讓她驚恐。
然而,該緊張的人不應該是她。
周曉月說:「我該和錢璃聊一聊。」
衛沉安靜地聽完一段後,忽然開口:「你可以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平心靜氣的勸阻,衛沉已經說過了,並沒有用。而且錢璃還認定是在為周曉月好。
衛沉把這種黑話說得十分淡定,一點也聽不出來是在放狠話,周曉想起衛沉之前以為她被欺負了,氣勢洶洶地要幫她教訓室友。
周曉月不禁吞嚥了口水。
她沒有害怕衛沉展露出來的兇相,只是誠實地交代:「我覺得我打不過她……」
衛沉感覺到周曉月的緊張,馬上解釋:「不是打她。」衛沉說到這裡一頓,夾雜著一點小心翼翼。
「錢璃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她。」他具體地說明,甚至已經想好了,「我盯著她,把1班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她就知道這樣有多難受了……」
這畫風一變,瞬間平和了許多。
好像從校園暴力變成了幼稚的過家家遊戲。
周曉月忍不住偷偷地笑,其實她沒想要發出聲音,但笑聲還是傳到電話另一頭,讓衛沉不知所措地停頓了一下。
「你好聰明啊,阿沉。」周曉月馬上說,並不想讓衛沉誤會什麼。她真的覺得衛沉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想到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周曉月心中的鬱結解開了一半,她壓低聲音,像是和衛沉分享秘密一樣地說話。
衛沉給出了誇獎。
其實她也不會從衛沉這裡聽到否定,但周曉月忽然擁有了莫名的信心,她感覺自己會成功的。
拔出卡的時候,扣費顯示微微嚇了周曉月一跳。她覺得只是和衛沉簡單地聊了一會兒,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