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
玄奘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剛才母親與我說了些極為奇怪的話語,我苦思許久,始終無法領會,是以想要請二位代為參詳一番罷了。”
望海一聽這話,頓時心中咯噔一聲,忙道:“夫人說什麼了?殿下且快快講來。”
玄奘道:“回稟菩薩,這兩個月來,母親極少主動開口說話,只是剛才的時候,她卻好似忽然清醒了許多,對弟子說了許多話。
她說,她對不起弟子,也對不起弟子的父親,還說,有這兩月的陪伴,她已是心滿意足,日後她無法陪在弟子身旁,希望弟子照顧好自己。
菩薩,您說,她老人家不過是被奸人所害,所做之事也不過是形勢所迫,又哪有對不起弟子和家父之處?而且,日後回了長安城,弟子定會侍奉於她左右,又怎會離他而去......”
“不好!”望海聽到這裡,已是驚呼一聲,根本顧不得多想,便已再次飛身朝著內院衝去。
玄奘一臉疑惑地看向雲翔道:“雲將軍,菩薩這是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
雲翔問道:“不知你離開內院多久了?”
玄奘道:“怕是已有盞茶的時間了吧。”
雲翔暗歎一聲,道:“菩薩心中所想,也不是我能夠猜度的,咱們且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玄奘連忙點頭稱是,便與雲翔一同趕往內院而去。
然而,二人剛一邁入內院的大門,便已是呆立在當場,只見院中那一口水井旁,殷嬌渾身溼漉漉地平躺在地,旁邊正站著臉色難看的望海。
“母親!”玄奘驚呼一聲,連退三步,已是跌倒在地。
而云翔則是飛身上前,伸手探了探殷嬌的頸側動脈,又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心中才微微鬆了口氣。
望海只是冷冷地看著雲翔的作為,並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臉色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畢竟,這次的計劃是她多日的苦心經營而來,如此功敗垂成,她又怎能甘心?
忽然間,她只覺得胸口發悶,喉頭一甜,只聽噗地一聲,一口鮮血便已噴了出來,染得她那潔白無暇的衣襟前一片殷紅。
“雲翔,你......你......”哆嗦了半天,她竟然已是說不出一舉完整的話了。
雲翔站起身來,淡淡地望著她,道:“菩薩,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與殿下來晚了一步,夫人為何就出了這等事情?”說話間,他手腕卻是不著痕跡地微微一翻,露出了掌中的那朵小小的寶蓮華座,顯然是在提醒著對方保持一些冷靜。
望海深吸了一口氣,也知道如今的確是奈何不得對方,只得咬著牙道:“剛才貧僧趕來之時,便發現夫人已然投井自盡,貧僧雖然立刻出手將她救了出來,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還望御弟殿下莫怪。”
“母親,你為何忽然作出這等傻事?都是孩兒照顧不周啊!”玄奘已是踉蹌地走上前來,撲在殷嬌的屍身之上便嚎啕大哭起來。
而此時的望海,卻已是沒了心思再多待片刻,身形一閃,便已化作遁光遠去了。
離開前,她最後深深地看了雲翔一眼,眼神中卻隱隱多出了一絲畏懼,也許,這次的失敗,已是讓她再難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