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四,敖通早早便帶著李家姐弟、敖烈、還有六七個龍族侍衛來到了涇河畔的集市。
眼見袁守誠尚未出來擺攤,一行人便直接來到了他居住的茅草屋之處,敖通親自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門,只見他正端坐在房中喝茶,便喝道:“袁守誠,昨日的賭約你已經輸了,如今還有何話好說?”
袁守誠此時卻是毫無慌亂之色,抬頭看了看一臉得意之色的敖通,也不起身相迎,只是輕笑道:“來得倒正是時候,不錯,山人確是輸了賭約,自然不會不承認。”
李金榮道:“大膽,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如此囂張,你還不快過來向我家大王見禮?”
袁守誠卻仍是端坐不動,淡淡地道:“山人說過,若是輸了,袁守誠這名字便再也不會出現在世間,自當言而有信。不過,你家公子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又為何要山人前去見禮呢?”
李金榮道:“枉你以高人自居,卻是有眼無珠,難道還認不出你眼前的正是司雨大龍神、涇河之主嗎?”
袁守誠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家主子的身份原本確是尊貴無比,倒也受得起山人的大禮,只可惜,事到如今,他已是自取滅亡,死在臨頭了,山人又何必與他客氣呢?”
“你......”李金榮正要張口怒罵,卻被一旁的敖通攔了下來,不知為何,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便問道:“袁守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守誠道:“才當了幾年的司雨大龍神,便已狂妄若斯,也難怪會有今日之禍。你欺君罔上,莫非真當那天條都是擺設不成?”
“你在說什麼?為何本王聽不明白?”敖通皺眉問道。
袁守誠卻已不再答他,而是自顧自地站起身來,走回床邊,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行裝,好像要遠行一般。
敖通更是一頭霧水,正要下令捉拿於他,卻忽然聽得一旁傳來一聲幽幽的冷喝道:“敖通,你可知罪?”
敖通一愣,連忙循聲看去,卻見來人一臉和善,赤著雙腳,正是天庭的近衛統領赤腳大仙。而赤腳大仙的身旁,卻跟著人曹官魏徵,還有百來個人曹司的天兵天將,已是將眾人圍在了中間。
敖通驚道:“原來是赤腳大仙駕臨,不知上仙這是何意?”
赤腳大仙道:“敖通,我且問你,昨日你為何枉顧聖旨,更改降雨的時辰點數?”
“聖旨?”敖通奇道:“什麼聖旨?本王並不知曉。”
赤腳大仙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道:“前日水德星君送來的玉帝聖旨,莫非你並不曾見到?”
“水德星君?”敖通悚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卻聽得一旁的敖烈提醒道:“大王,莫非前日裡水德星君送來的那道諭令,裡面裝的竟是玉帝的聖旨不成?”
敖通聞言一愣,看向了一旁的李金榮,李金榮也是恍然大悟,連忙從懷中摸出了那尚不及丟棄的信箋。
敖通一把奪了下來,開啟一看,裡面卻是裝著兩道諭令,一道赫然便是蓋著玉帝大印的聖旨。上面所寫的,正是要三月初三天下普降甘霖,辰時布雲,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
而另一道,卻仍是水德星君的諭令,只是這一次,上面的語氣卻是極為客氣,苦口婆心地叮囑他務必依照玉帝的旨意行事,萬萬不可有所疏漏,云云。
敖通看著這兩道諭令,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雙手一鬆,那諭令便朝著地上落去。
嗤,一道氣勁飛襲而來,捲住了兩道諭令便飛回了赤腳大仙的手中,他拿著細細打量了一番,頷首道:“正是這道旨意,既然已經送到了你的手中,你又為何抗旨不遵?”
敖通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便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敖烈。敖烈見狀頓時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