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的敵人?”本去佛祖聽得這話,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淡淡地道:“雲施主何出此問啊?”
雲翔早知對方會有這般反應,便笑道:“佛祖怕是太過敏感了,在下早些年聽說了西天的一些事,如今只是想找佛祖求證一番罷了。也罷,我直說便是了,在下曾聽說,東天雖與西天同源,其實卻與西天勢不兩立,算是西天的大敵了,佛祖以為然否?”
佛祖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雲翔又道:“在下還聽說,三清聖人其實對西天也極不友善,三番五次破壞佛祖的好事,也算是西天的另一個大敵了,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佛祖冷冷地看著雲翔,卻已然完全猜不透雲翔的目的了,也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雲翔繼續道:“若說三界中數得上號的,除了西天、東天、三清聖人,也就是天庭了吧,不過據在下所知,天庭這些年極為看重東天,玉帝也許久都不曾關注到西天的訊息了,即便不算是西天的敵人,卻算不上是西天的朋友,對吧?”
佛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冷冷地道:“你可是在恐嚇本座?即便我西天在三界間樹敵無數,又與你何干?”
雲翔搖頭道:“倒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在下想問問佛祖,與他們相比,我妖族一直以來的行徑,可算得上是西天的敵人?”
這一下,本去佛祖終於有些明白了雲翔的意思,沉吟道:“不錯,這樣算來,妖族原本與西天並無仇怨,只不過,如今你們的大軍已然打到了靈山城下,自然就成了西天的大敵。”
雲翔點頭道:“佛祖所言甚是,西天與妖族原本並非仇敵,卻因為一些事端反目成仇,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佛祖可曾想過,為了對付我們這些原本不是仇敵之人,卻要平白付出不少代價,這究竟是否值得?”
說話間,他的目光掃過了場中那些已然有了不少傷亡的神佛,最後,停在了一旁那金蟬子的身上,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顯然正是要告訴佛祖,這一切代價雖然並非不可承受,卻是根本沒有必要付出的。
談判之術的精髓所在,正是要將對手引上自己的思路,雲翔雖不算精於此道,但對付這思維落後了幾千年的本去佛祖,卻還是顯得遊刃有餘。
果然,在他這番毫無做作的表演之下,佛祖也露出了沉思之色,皺眉道:“妖族無故攻伐我靈山城,我佛門也不可能束手就縛,如今不敵本座的法寶,所付出的代價只怕更是不值。”
雲翔從這番話中已是聽出了對方的意動,便連忙趁熱打鐵道:“值與不值,其實原本也只是在一念之間,對了,佛祖可曾想過,如今金蟬子在我的手中,那旻天縣又在誰的手中?”
“什麼?”本去佛祖頓時一驚,怒喝道:“你將旻天縣如何了?”
雲翔淡淡一笑,故作高深地道:“在下只能保證,旻天縣現在還是安然無恙,至於以後如何,便要看佛祖覺得值與不值了。”
不錯,旻天縣,其實一直都是他口袋中的另一塊籌碼,正是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在他的精心安排之下,裡面的三位大菩薩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恢復傷勢,佈置好現場,在這之前,他們一定會封鎖訊息,不會容許任何人來靈山城報信。
如此一來,在訊息流通方面,就必然會出現短暫的真空期,結合金蟬子的出場,可以讓佛祖疑神疑鬼,投鼠忌器。
畢竟,相比金蟬子來說,旻天縣無疑會更為重要許多,若是整個縣城都被毀掉,佛祖的酥人培養計劃可就只能重新開始了,這顯然會更加讓他難以接受,尤其是在金蟬子已然落入敵手的情況下。
事實上,自始至終,他與無支祁都不願傷害那些酥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再怎麼說,西天佛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