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在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可以做出許多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可當事後冷靜下來,卻又會覺得後怕了,一眾施肥力士此時就面臨著這樣的窘境。
剛才他們痛恨許旌陽暗算他們,所以下手之時可以說是使盡了全力,然而,當他們見到許旌陽真的活活被他們給打死了,卻難免都露出了惶恐之色。
許旌陽再不堪,卻也是堂堂四品天官,更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平日裡時常展現出了不俗的修為,誰也沒想到,竟然連他們這一番拳腳都吃受不起,如今被他們活活打死,未免讓人心生疑惑。
一個力士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胸口,臉色煞白地道:“已然死透了。”
其餘力士頓時面面相覷,一人道:“許天官可是地仙之體,輕易受不得傷害,今日卻是捱了咱們兄弟一番拳腳便死了,當真是蹊蹺得緊。莫非是他最近練功出了岔子,所以修為降低了不成?”
另一人道:“想來定是如此了,說不定是這許天官平日裡太過跋扈,所以上天借我等之手,將他就此收了去,以示天道昭彰。”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混在力士之中的雲翔。
毫無疑問,暗中封住了許旌陽的功力,又藉著眾力士之手將其除去,正是他的精心傑作,也怪這些力士們修為太低,又人多手雜,竟然一直沒有看出端倪來。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切中了力士們的內心,眾人紛紛道:“不錯,不錯,想來定是如此我,我等失手打死了許天官,原本就是替天行道。只是,事到如今,咱們只怕已是討不得好了,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呢?”
眾人此時只是面面相覷,誰也拿不定個主意,雲翔適時再次開口道:“各位兄弟,咱們如今打死了上官,犯下了天條,若是事情傳揚出去,恐怕輕則被打入天牢受刑幾百年,重則被判個魂飛魄散也是不無可能,大家還是要小心行事啊。”
一旁的虯髯力士忙問道:“這位兄弟,看來你倒是頗有見識,那依你之見,咱們又該如何是好啊?如今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望你莫要隱瞞。”
雲翔等的便是這句話,聞言便故作為難地道:“各位大哥,實不相瞞,才剛剛來到瑤池宮當差不久,若是讓我就此為許天官陪葬,我心中還是多有不甘的......”
他這話一說完,便聽得其餘力士紛紛道:“莫說你了,便是我們這些在許天官門下廝混了四百多年的人,又有哪個甘心為他陪葬?只是如今案子已經做下,又該如何脫罪?”
雲翔眼珠一轉,緩緩地道:“為今之計,咱們不如便將此事遮掩過去,全當做沒有發生,如何?”
“遮掩過去?”那虯髯力士頓時奇道:“許天官已然身死當場,還有這些侍衛親眼所見,又如何能遮掩得過去?”
他這一提醒,眾人齊齊轉頭向著那幾個侍衛看了過去,卻見那些侍衛此時已然慌了神,拼命地朝著光圈外衝去,只可惜,許旌陽雖然死了,佈下的神符卻威勢猶在,任由他們左衝右突,卻仍是無法離開半步。
雲翔繼續道:“各位大哥你們想,咱們在蟠桃園裡惹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卻始終沒有其他人前來檢視,你們可覺得正常嗎?”
虯髯力士道:“許老匹夫嫁禍咱們這等事情,定然是早已做好了安排,免得被人撞破了好事,所以今晚蟠桃園才會沒人前來檢視,這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雲翔點頭道:“不錯,既然他早已將周圍的人手盡數調走了,咱們何不將計就計呢?只要將他的屍體和地上那些桃核盡數收拾妥當,找個隱蔽之處掩埋了,然後全然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就算有人懷疑咱們,也終究沒有真憑實據,自然也無法為咱們定罪了。”
“這......”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都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