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人一路前行,來不過半個小時的工夫,便已來到了一座大山之下,道路正蜿蜒向山上而去,謝必安一指那山道:“這就是惡狗嶺了。”
眾人點了點頭,正要邁步上山,忽然覺出有些不對,只見周圍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了許多人類鬼魂,足足有三四十個,向著他們的方向緩緩湧了過來。
雲翔一皺眉,道:“他們要做什麼?”
謝必安笑道:“不必擔心,這些都是想上山卻又不敢的鬼魂,每次有鬼差路過,他們便想著跟在後面過去,有些鬼差心善,便也不介意護送他們前往枉死城,可有些鬼差嫌礙眼,便會將他們趕開。兄弟你是什麼意思?”
雲翔嘆道:“無妨,就讓他們跟著吧。”
謝必安笑道:“雲兄弟倒是個善心人。”說著,他與範無咎各自取出了哭喪棒,道:“這山裡的惡犬不少,我們兄弟來開路,大家跟緊了。”
沒想到,此時呂方卻猛然向前一竄,擋在了二人的面前,笑道:“老謝,老範,這開路的活計,還是讓給我吧。”
謝必安頓時一愣,忙道:“呂兄弟,你們之前在奈何橋上耗費功力不少,又何必如此客氣?”
呂方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乾坤袋,伸手就從裡面抓出了一大把黃符,道:“老子畫了整整四個月的御鬼符,至今卻一張也沒用出去呢,這些土雞瓦狗,正好給老子練手。”
謝必安恍然大悟,湊上前看了看,嘖嘖嘆道道:“果然是茅山的御鬼符,這符紙和硃砂,都是上上之選,不簡單,不簡單啊。”
呂方心中得意,遞給他一張符紙,道:“那你再仔細看看,這符畫得如何?”
謝必安接過符紙看了半天,眼角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方才強笑道:“茅山符籙之術名揚三界,我也是一知半解罷了,看不懂,看不懂啊,不過想來定然是精妙無比。”
呂方哈哈一笑,道:“瞧出來精妙便好,看我為大家開路。先說好,你們誰也不許出手啊,否則便是不給我呂某人面子了。”
說著,他抄著那一大把黃符,便率先邁開大步向著野狗嶺上走了過去。眾人對視了一眼,也只能無奈跟在了他的身後,倒是黑白無常將手中的哭喪棒握得更緊了。
這野狗嶺上並無草木,淨是些黑漆漆的枯樹,陰森森的果然有些地府的景象。眾人方才沿路走了不遠,便見到一棵樹後面閃出來七條惡狗的魂魄,看上去甚是凶煞,嗚嗚低吼地看著眾人。
呂方一見這些狗魂,頓時大喜過望,抄起七張黃符,口中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疾!”話音未落,那七張黃符便已飛射而出,朝著那七條惡狗飛了過去。
嗷,七條惡狗厲叫一聲,便齊齊飛身躥起,朝著呂方猛撲而上。可那區區犬魂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呂方苦練多年的甩符工夫?只聽啪,啪,啪,七聲輕響,七道黃符便正正地貼在了七條犬魂的身上,一條都沒有漏下,而符紙上的力道也是十足,將七條惡犬全都打落在了地上。
“呂兄,好身手!”雲翔自討也沒本事將那些輕飄飄的符紙甩得如此又快又準又強,忍不住出聲讚了一句。
呂方得意一笑,手捏法訣道:“瞧好了啊,好戲還在後頭,給我定!”
話音一落,那七條惡犬頓時凝立不動了,呂方心中更是得意,正打算開口再炫耀上兩句,卻不想其中的兩隻犬魂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便猛然再次撲起,向著他咬了上來。
呂方笑容一僵,手中法訣連捏,道:“奇怪,怎麼這兩條不肯聽?定,給我定住!”
不想,那兩條惡犬卻是渾然不知,一條狠狠地咬在了呂方的胳膊上,一條卻咬在了呂方的大腿上。
呂方頓時慘叫一聲,怒喝道:“該死的傢伙,既然不肯定,就給老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