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地進行著,當然,這到底算是誰的計劃,便不容易分清楚了。
太宗發表了一段簡短而有力的講話,一如他平日裡乾淨利落的風格,接著,便是他帶領一眾百姓謝過漫天神佛的護佑之恩了。隨著一眾百姓紛紛下跪,眾神佛也在眾人的跪拜之中,紛紛化作遁光消失在了天際。
目送眾神佛盡數離開了長安城,望海、文竹、普仙三人方才行禮道:“陛下,此次盛會,功德無量,我等代佛祖謝過陛下了。貧僧等尚需返回西天面見佛祖,這便告辭了。”說完,便也要施展法術離開。
不料,正當此時,忽然聽得胡寧道:“且慢,下官還有事情求教三位菩薩。”
三人一愣,齊齊看向胡寧,只見他轉向太宗道:“陛下,法華大會雖然結束,卻仍有些未盡事宜,三位菩薩勞苦功高,卻也不妨多留幾日,辦完了未盡之事再走不遲。”
太宗略一沉吟,看向了三位菩薩,望海一皺眉,忙道:“陛下,貧僧等還需將這大會之事儘快稟告佛祖,恐怕滯留不得,未盡事宜,便只能有勞國師大人代為處理了。”
胡寧連忙搖頭道:“萬萬不可,那些未盡之事,皆是事關佛門,下官又不是佛門之人,哪裡能處理得了這些事情。不如這樣吧,還請文竹、普仙二位菩薩先行一步,回西天稟告佛祖,望海菩薩身為大會住持,再留上個幾日也無妨。”
太宗聽得這話,也點頭道:“不錯,國師所言極是,凡事總須有始有終,望海菩薩還是再留下幾日吧。”
望海皺了皺眉,看向胡寧,見他神色真誠,不似作偽,又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雲翔,卻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念一轉,點頭道:“也好,既然陛下盛意拳拳,貧僧敢不從命?二位菩薩,你們還是先行一步吧。”
文竹、普仙二人應了聲是,便起身離去了。
目送二人遠去,望海菩薩再看了看日頭,正自算計著時間,忽聽得胡寧道:“菩薩,今天的天氣很好吧?”
她頓時一愣,奇道:“國師此話何意?”
胡寧笑道:“之前發現菩薩幾次看向太陽,難道不是因為天氣不錯的緣故嗎?”
望海菩薩臉色一僵,正要說話,忽然察覺身後人群中氣息有異,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後方有十餘道青色的劍芒閃電般地飛射而來。
“陛下,小心。”她連忙大喝一聲,隨手擊出了一道法印,護著太宗與群臣向著後方退去了十餘步,只是有意無意間,卻正好漏過了胡寧,任由他獨自面對這十餘道劍芒。
“國師小心!”太宗驚呼一聲,似乎才提醒到了她,她愕然回頭,方才發現胡寧仍呆立在當場,連忙想要回身救人,只可惜,看起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劍芒距離胡寧已是不足三丈之遠了。
眼看胡寧就要血濺五步,她已經開始用眼角的餘光去尋找雲翔的位置了,就在此時,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那十餘道劍芒忽然劃過了一道弧線,居然繞過了胡寧,朝著她便飛射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刺客為何會攻擊自己?
她此時根本不及細想,慌忙舉起了手中的清淨琉璃瓶,手捏法印便彈了過去。
然而接下來,讓她更加抓狂的事情發生了,只聽一旁有人高喝道:“菩薩,小心。”
接著,一個壯碩的身體便重重地撞在了她的肩頭。她一個不防,頓時被撞得斜飛而出,足足飛出十餘丈方才穩住了身形,手中施展了一半的法印自然也是自行消散了。
她憤然回頭看去,正對上雲翔那灼灼的目光,緊接著,便是十餘柄劍芒入跗骨之蛆般追了過來。
“混賬!”她暗罵一聲,再想施展法術,卻已是有所不及,只得勉力運轉開了佛門護體神功,以肉身硬抗這十三柄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