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卻聽得一個略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了過來:“雲翔兄弟,你可終於醒了,沒想到他們下手如此之狠,竟然將你打成了這樣,相比之下,對我下手還算是輕的了。”
這聲音是誰,為何明明覺得熟悉,卻偏偏想不起來?
雲翔用力搖了搖腦袋,循聲看了過去,方才完全恢復了視力,而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此時他身處的地方,乃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這牢籠上下左右,全都閃著淡淡的青光,顯然不是什麼尋常的貨色,而這牢籠此時卻被裝在一處車駕之上,正由數百力士拉著向前行駛。這牢籠的四周,圍滿了盔明甲亮的天兵天將,顯然便是在看守著籠中之人,顯然是防守森嚴。
如此巨大的一座牢籠,關著的當然不止他一人,而是足足有好幾百人,全都被捆成了粽子丟在了地上,從他們身上難以抑制的妖氣不難察覺到,這些都是妖族之身。
之前與他說話的,也正是其中的一個妖族,雖然印象並不深刻,但他很快便從記憶中搜尋到了此人的身份,竟然是當年在蟠桃會上有一面之緣的分水將軍申公豹的坐騎虎靳。
咦?他怎麼也被抓了?為何天庭會抓如此多的妖族?眼下這是要被運去哪裡?
雖然懷著滿肚子的疑惑,他還是操著沙啞的聲音先打了個招呼道:“原來是虎兄,真是別來無恙啊。”
虎靳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苦笑道:“雲兄弟真會說笑,你看咱們這樣子,算是別來無恙麼?”
真是昏了頭了,這個招呼確實打得不合時宜,雲翔再次晃了晃腦袋,直接問道:“虎兄,怎的你也被人抓來了?咱們這是要被送去哪裡?”
虎靳長嘆一聲,道:“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咱們這些主家權薄勢微的,若是不好好修煉,整日裡遭人白眼,若是努力修煉,卻又犯了天庭的忌諱,我也是如今方才知道,這天庭對你我來說,早晚都是死路一條啊。咱們現在走的,便是神形俱滅前的最後一程了吧。”
“神形俱滅?”雲翔心中一驚,忙問道:“咱們這麼多人,又會如何神形俱滅?”
虎靳道:“我也是聽人說起的,咱們這些人,都是玉帝親筆下了硃批,被抓來獻祭的,至於所祭的是什麼人,卻無人知曉了。”
獻祭?對了,這個詞似乎昏倒前也聽天蓬元帥提起過,只是一直不得要領,此時想來卻著實奇怪,堂堂天庭的玉帝,三界之主,需要他獻祭的又是哪路大神?不過,這話倒也不用問虎靳了,問也是白問,他肯定也不可能知道。
沉吟片刻,他又問道:“這麼說來,眼前這幾百妖族,都是被抓來獻祭的?”
虎靳點頭道:“大多數都是凡間抓來的妖怪,似你我這等天庭之人,不過區區十來人罷了,都是修為好容易突破到了大聖後期,才會被抓來的。想不到,辛辛苦苦修煉三百年,卻會落得這樣一番下場,而這最後一程,卻是與你一起度過,說起來,你我兄弟可還真是緣分啊。”
說到這裡,虎靳眼中盡是絕望之色,一張麻臉上已是滾落下了大滴的淚珠。
毫無疑問,不管怎麼看,他們眼前的可都是絕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