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正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立於他身旁的虎靳卻忽然開口問道:“天蓬元帥,就算這天機有無上神通,卻又與我們這些妖族有何關係?為何要用我們進行獻祭?”
天蓬元帥答道:“天機整日裡運轉不休,消耗自然也不會小,尤其是這三千多年來,天庭的人數翻了幾十倍,每日裡所消耗的靈氣自然也是越來越多,天機雖強,卻也有不堪負荷之感。後來,玉帝便下旨,每年以大量法寶和生靈獻祭天機,方能維持天機的正常運轉。”
聽了這話,一直皺眉苦思的雲翔也是恍然大悟,看來,人口問題,不僅僅在後世是個大問題,即便是在天庭也算一個巨大的隱患啊,隨著精英階層越來越多,天機已是露出了疲態,卻要靠玉帝不停地獻祭,方才能夠維持住這個脆弱的平衡。
虎靳怒道:“既然獻祭天機是為了三界的平衡,為何被抓的卻偏偏都是我們妖族?”
天蓬元帥哈哈一笑,道:“爾等妖孽,原本就不容於世,能夠繁衍至今,全都多虧了天庭的慈悲,不用你們這些妖孽獻祭,難道還用我等仙人獻祭不成?你這話說來,可當真是可笑得緊啊。”
不錯,獻祭的權力掌握在天庭的手中,而天庭卻遠比妖族強大,這種送命的事,自然不會用自己人來做。如今看來,也許就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妖族得以繁衍至今,正是因為天庭的縱容,目的也正是為了獻祭天機。
甚至於,他們這些仙獸能夠被天庭所接納,得到這享受百倍靈氣的機會,也正是天庭為了催化他們的修為而故意安排的吧。所以,天庭才沒有將那大聖後期修為的門檻公然宣佈,其實也就是希望他們這些仙獸能夠努力修煉,從而成為合格的獻祭材料而已。
好一個玉帝,端的是一番好算計啊。
仔細想想,妖怪靠食人來修煉,天庭又靠妖怪獻祭而維繫,其實本質上與天庭用活人獻祭並無分別,只是多出了妖族這一環之後,卻還能落下一個除魔衛道的好名聲,簡直是惠而不費。至於妖族,也許從成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是個悲劇的工具人吧。
一時之間,雲翔與虎靳都沉默了下來,實在是因為他們忽然詞窮了,一方面,是他們忽然為整個妖族感到悲哀,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們實在不知如何該與這立場截然不同的天蓬元帥辯論。
在天蓬元帥絮絮叨叨的話語聲中,囚車不斷地向著山洞的深處前進,又走了大約半個鐘頭左右的時間,前方的薄霧開始漸漸變濃,隱約之中卻有聲響傳了過來。
“砰——砰——砰”,一聲接一聲地震動傳來過來,越來越大,如同一個巨人在有條不紊地踱著步,又好像是催人奪命的心跳之聲。天蓬元帥呵呵一笑,回頭幽幽地道:“聽到了嗎?這就是天機運轉的聲音,已經很近了,你們也差不多該上路了。”
雲翔與虎靳相顧駭然,都是臉色發白,誰也說不出一句話。
又過了沒多久,天蓬元帥拉著囚車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之中,眾人忙定睛看去,卻見前方那濃霧之中,隱約有一個巨大的圓球形物體懸浮在空中,正在有節奏地閃爍著白色的光彩。每閃爍一下,便發出一聲“砰”地巨響,正是之前他們聽到的那種聲音。
圓球的周圍,還有著無數條光帶,密密麻麻的如同蛛網一般,通往了四周的巖壁之上,每當那圓球閃動一下,便有光華從那無數光帶中閃過,看上去當真是無比壯觀。
圓球之下的不遠處,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光點,將那霧氣盡數逼開,也為天蓬元帥指引了道路,正是手握天帝劍的玉帝和太白金星。
當天蓬元帥拉著那囚車和十幾輛大車來到玉帝身前的時候,卻見玉帝正抬頭凝視著那半空中的圓球發呆,聽得那一排車輛停下的巨響之聲,方才回過了神來,忽然淡淡地開口道:“天蓬,你說,若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