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見到江棘居然被孟婆的一番話說動了心思,心中頓時焦急無比,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向來辦事還算靠譜的江棘,居然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雖然江棘體內的乃是共工的殘魂,即便是喝了這忘懷湯也未必真的會失去記憶,可此時他們身處地府之中,若是一旦共工殘魂有了異變,那可是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了。
眼見江棘似乎真的對孟婆手中那一碗忘懷湯動了心思,他忍不住便開口阻止道:“江兄,不要聽她的,你身上的晦氣,日後我們定然有辦法助你消除,可若是喝了這忘懷湯,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那時可是一切休矣。”
江棘聽了這話,眼神終於從哪忘懷湯上移開,向著雲翔看了過去,似乎也打算重新考慮一下事情的利弊。
孟婆冷冷地看了雲翔一眼,再次對江棘道:“原來你叫做江棘,江棘,你要記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所以承受這些因果的也只有你一人罷了,旁人即便願意幫你,卻終究是白白收了牽連罷了,不會有任何的作用。斬斷自己身上的因果,不但是在幫你自己,去也同時是在幫助你身邊的人。”
江棘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了當初雲翔找來了掃帚星君幫助自己清除晦氣,卻反倒被自己所傷之事,當即便下了決心,伸手便朝著那湯碗接了過去。
如此一來,向來以江棘馬首是瞻的無支祁卻也有些忍不住了,出聲怒喝道:“主上,你休要聽這老太婆胡言亂語,她不過是地府中一個小輩罷了,又哪有本事替你斬斷因果?老太婆,我家主上是何等身份,又怎會去喝你那鬼湯?你若是再敢說那些鬼話蠱惑我家主上,可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他已是上前一步,一把便朝著江棘的衣袖抓了過來,另一隻手卻已經伸過去抓孟婆那捧著湯碗的手。
孟婆眼見這無支祁竟然敢動手,頓時面色一寒,身形一晃,便已躲開了無支祁那一抓,同時另一隻手輕輕一彈,指尖便激射出了一道幽藍色的氣息,向著無支祁當胸便射了過去。
無支祁一個不妨,頓時被那道氣息射了個正著,只覺得渾身一僵,神魂巨震,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彈了,正是中了孟婆最拿手的定魂咒。
這孟婆的修為,原本就已經到了尊聖階段,若是換做旁人中了她這一招,興許還真的就此被她定住了,只可惜,這無支祁卻是上古之時便存活下來的高手,即便是離開了水,卻也不是輕易任人拿捏的。
只見他雙目一瞪,妖力運轉全身,猛然暴喝一聲,定魂咒就被驅離了體內,接著,他手腕一翻,一道水藍色的光華便已飛射而出,朝著那瓷碗之上射了過去。
孟婆原本以為眼前幾人不過是普通的鬼魂罷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個不防,便被那藍色光華擊在了瓷碗之上,啪地一聲,那碗便已被擊成了粉碎,裡面那灰褐色的湯汁濺了她和江棘一身一臉。
江棘被那滾燙的湯汁燙得一個激靈,立時便清醒了過來,再看向一旁滿臉焦急之色的無支祁,心中想起了這些年來對方對自己的悉心照料,便又生出了些不捨之情,連忙退後了兩步,搖頭對孟婆道:“不喝了。”
可此時的孟婆,卻已經無暇去關心眼前的江棘了,而是一臉凝重地盯住了無支祁,冷聲道:“你不是普通的鬼魂!你們究竟是誰?”
無支祁護主心切,上前兩步便把江棘護在了身後,獰笑道:“不知死活的老太婆,竟敢三番兩次蠱惑我家主上,今日當是饒不得你。”
一旁的雲翔眼見無支祁動手,便心知要遭,只是二人這番交手實在是太快,他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了,此時事情卻已是不好收場,他也只得上前攤牌道:“孟婆,我們的身份,其實與你並無干係,我們此來地府,也不過是來處理些瑣碎之事罷了,只望你與我們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