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翔他們在下界謀劃著一場政治行動的時候,天庭之上,也有一場變局正在悄悄地醞釀著。
凌霄寶殿之上,玉皇大帝正與太白金星一同批示群臣的奏章,卻忽然聽得殿外有人來報道:“啟奏陛下,南極長生大帝求見。”
南極長生大帝乃四御之一,四御又稱四輔,職責便是輔佐玉帝分管天下四方,這南極長生大帝正是主管南方之人,有開府之權,可謂位高權重。他平日裡事務繁忙,若非緊要之事,輕易不會來見玉帝,此時貿然來見,讓玉帝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玉帝忙道:“宣!”
那報信的天官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不多時,便領著一人走了進來,正是南極長生大帝。
眾人見過了禮,長生大帝便直接道:“啟稟陛下,微臣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告。”
玉帝忙道:“快快奏來。”
長生大帝張口正要說話,卻又忽然頓住了,看了看凌霄寶殿上侍立一旁的眾天官道:“此事有些機密,還請陛下屏退左右,容微臣單獨稟告。”
玉帝頓時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半晌方才依言屏退了眾天官,卻只留下太白金星道:“太白金星乃朕之心腹,一道聽聽倒也無妨。”
長生大帝應了聲是,方才開口道:“陛下,微臣今日來,其實是來告狀的。”
“告狀?”玉帝奇道:“你乃是四輔之一,但凡南方之事有專斷之權,又要狀告何人?”
長生大帝道:“啟稟陛下,此人雖然身在南方,卻身份尊貴,微臣不敢專斷,也只能親來陛下面前告狀了。”
“身在南方?身份特殊?”玉帝皺眉沉吟了半晌,忽然驚道:“你是說......”
長生大帝道:“不錯,微臣所告之人,正是陛下的外甥,二郎顯聖真君楊戩。”
玉帝聞言頓時臉色一沉,道:“說罷,你所告他何事?”
長生大帝嘆了口氣道:“不敢隱瞞陛下,如果陛下再不管管這位二郎神,微臣這南方可就真的亂了。”
玉帝聞言頓時一驚,與旁邊的太白金星對視了一眼,方才開口道:“愛卿何出此言?可是他在灌江口又惹出了什麼禍端?”
長生大帝苦笑道:“陛下太過高看微臣了,若是灌江口之事,微臣也就不來見陛下了。當年陛下將他封在了灌江口,微臣念他身份尊貴,便也不曾多管,八百年前,他便已將灌江口經營得鐵板一塊,無論年時降雨、民間疾苦、萬般生靈,微臣根本一概不知,也無法插手分毫。”
玉帝聞言嘆了口氣道:“如此說來,倒也委屈愛卿了,區區灌江口,便任他胡鬧去吧。那你來見朕,又是為了什麼?”
長生大帝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兩年間,不但是灌江口,就連整個巴蜀,也都如灌江口一般,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事到如今,微臣之命,在巴蜀已是寸步難行了。”
“哼!”玉帝重重地一拍案几,怒道:“這個畜生,給他個灌江口任他胡鬧也就罷了,怎的連巴蜀都強佔了去?這可是要造反麼?”
長生大帝又道:“如果只是巴蜀,倒也還罷了,可就在前些天,他將微臣委派在荊楚的官員也驅趕走了,如今連大半個荊楚,也都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下。時至今日,他已是佔據了南方的半壁河山。”
“什麼?”這一下,玉帝和太白金星齊齊驚撥出聲,呆立在當場。
眾所周知,巴蜀四面環山,是個相對封閉的地方,二郎神若只是在巴蜀胡鬧,影響終究是有限,玉帝也可以裝聾作啞,可若是他連荊楚都佔了去,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
荊楚乃是四通八達之地,訊息通暢,楊戩私自越界管轄,還敢驅逐天官,每一種可都是天條大罪,玉帝卻是無法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