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事,永遠有最後一個辦法,當所有辦法都行不通的時候,它就會成為唯一的辦法。雲翔足足苦思了半日,終於咬了咬牙,決定使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個辦法,我們通常只有一種稱呼,叫做來硬的。
當然了,就算是來硬的,也得講究方法,硬幹也不等於蠻幹。
次日一早,雲翔換了身乾淨華麗的衣服,便再次來到了慈雲寺中,咬牙直接交了兩千錢,算是一次包了六天的講經。
小沙彌見到他這樣的大主顧,已是兩眼放光,不但請他坐到了最前面聽講,還破例送了盞香茗請他邊喝邊聽,算是vip級的待遇了。
頌德伽藍見到雲翔又來了,也是有些詫異,不過他還是顯得頗為高興,講經時連連向著雲翔點頭示意。
講經完畢,雲翔再次攔住了頌德伽藍,開口就誇讚道:“此處不愧是西天極樂之地,竟然有大師這樣的高德大能。昨日聽了大師一番講經,不但多年來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連身體都覺得輕快了許多。
實不相瞞,在下自小便有頭疼病,以往晚上睡覺時總會覺得頭疼欲裂,疼醒許多次,可昨晚竟然毫無疼痛,一覺睡到大天亮,都是大師之功啊。大師真乃神人也!”
好話人人愛聽,這樣一番馬屁拍下來,還是當著許多香客的面,頓時讓頌德伽藍也是面上有光,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雙掌合什道:“善哉,善哉,施主謬讚了。施主能夠沉痾盡去,皆是往日裡誠心向佛,行善積德的功勞,老衲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又怎敢居功?”
雲翔見頌德伽藍已是明顯極為高興,便連忙繼續恭維道:“大師古道熱腸,行善卻不居功,真乃我輩的楷模,便是稱一聲活佛也不為過了吧。”
這話簡直說得太舒服了,頌德伽藍此時高興得連眉毛都顫抖了,卻仍是謙虛道:“不敢,不敢,施主嚴重了,老衲不過是佛前一個護法伽藍罷了,豈敢以活佛自居?”
雲翔眼見火候差不多了,牙齒猛然一咬舌尖,已是流下眼淚來,哽咽道:“能聽大師講經,實乃小人十世修來的福緣,只可惜,我那尚在城外的母親,卻是無法聽聞這樣的無上妙法了,如今想來,我真是不孝啊!”
頌德伽藍奇道:“施主此言何意?”
雲翔道:“大師有所不知,家母卻是比我還要虔誠的優婆夷,前些年身染重疾,眼看已是無藥可救,生前唯一的願望,便是前來西天禮佛,聽聽真正的極樂真經。便讓小人變賣了家財,帶著她老人家一同西行,想在死前見見靈山。”
頌德伽藍嘆道:“善哉,善哉,老夫人真乃善信也,必可得大果報。”
雲翔聽了這話,卻是更加悲傷,淚水已是滾滾而下,哭道:“可誰知,天不從人願,前些日子到了金平城外,家母的疾病卻是終於拖不住了,竟然已經故去。如今天氣炎熱,家母的遺體攜帶不便,便只能葬在了城外。若是早知城裡有大師這樣的高僧,讓家母死前聽聽大師講經,那家母也能了卻一樁心願了。”
頌德伽藍只得道:“一切自有緣法,施主也無需太過傷悲。”
雲翔此時忽然抬起頭來,一雙淚眼直視著頌德伽藍的雙眼,誠懇地道:“小人斗膽,可否請大師移步,前往家母墳前誦經一篇,算是以告家母在天之靈了。”
“這......”頌德伽藍頓時語塞,遲疑了半晌才道:“老衲從來不曾離寺講經,施主這請求,可是有些強人所難啊。”
雲翔嘆道:“還望大師看在我們母子一片赤誠的份上,能夠破例一次。”
頌德伽藍道:“我佛有云,種得善因,方得善果,施主能夠入得我門來,卻是果報到了,令堂止步門外,也終究是機緣未到,施主卻也不必強求了。”
雲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