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食寶獸萬聖與肉身殘缺的水神共工,都算是上古之時兇名赫赫的人物,各自稱霸一時。而在這數萬年後的今天,這兩個遠古的霸主之間,終於爆發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戰鬥。
二人這一番交手,頓時將這碧波潭底變作了地獄一般,稍有氣勁逸散而出,旁觀之人那是碰上即死,擦上便傷,然而,此時無論是佛、龍聯軍,還是萬聖宮群妖,卻都不肯遠離一步,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中的情況,用神識去感受著其中那氣勢的交鋒。
畢竟,這樣級別的戰鬥,可算是萬年難得一見,能夠親眼觀看下來,本身就是一種資本,對於他們這些修煉之人來說,可謂是珍貴至極。
共工乃上古水神,身經百戰,一招一式之間,都蘊含著水系一道至理,尋常人根本難擋其一招半式。然而,那食寶獸本就是天地間的異獸,專為毀滅而生,這萬聖雖然初臨世間,卻似是生來就知道該如何戰鬥,全力抵擋之下,也是極其難纏。
水乃世間至柔之物,即便是凝成了戟影,卻也是柔中帶剛,延綿不絕,給人一種無窮無盡,難以抵擋的感覺。只可惜,這等厲害法術遇到了那翎羽匯成的彎刀,卻也無法展現出那無堅不摧的實力。
翎羽彎刀上透著紅黑色的光華,所蘊含的卻是毀滅一切的力量,即便是共工的水流之力,卻也難以完全倖免,在兩件兵刃的交鋒之中,卻是同時不斷地消融著,需要兩方以足夠的力量補充,才能夠維持住不敗。
如此一來,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已然陷入了僵持之中,兩方所比拼的,卻終究是誰的底蘊更加深厚了。
怒蛟老祖相柳一臉驚疑地看著江棘的身影,喃喃道:“沒想到,世間竟然還隱藏著這等高手,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三界蒼生啊。”
蛟九齡沉吟道:“老祖,萬聖剛一出世,便引來了這等高手,若真想借他之力一統三界,還是得從長計議才好。”
相柳沉默了半晌,咬牙道:“無妨,就算此人再厲害,終究不可能強得過上古女媧,當年女媧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降服了他,我便不信,當今世間還有人能勝過了他。”
蛟九齡仍是有些擔心,張了張嘴,本想再說些什麼,可見相柳一臉決然之色,終於嘆了口氣,搖頭不語了。
事實證明,蛟九齡的擔憂倒也並非是毫無道理,因為,隨著戰鬥持續的進行,江棘的攻勢變得越來越猛烈,而那萬聖的招式漸漸現出了疲態。
儘管江棘已不是當年全盛之時的水神共工,可眼前這萬聖也不是當年那個已然完全成熟了的食寶獸,二者相較,終究還是江棘略勝一籌。
分浪定海戟上的光華越來越強烈,慢慢地將翎羽彎刀之上也染上了一層藍色的光華,驅散了不少黑芒,也使得那毀滅之力越來越弱。鬥到關鍵之時,只聽得江棘大喝一聲,將長戟劈手擲出,定海戟瞬間化作了漫天戟影,鋪天蓋地地朝著萬聖籠罩而去。
萬聖自知略遜一籌,乾脆徹底放棄了攻勢,揮翅之間,那彎刀便再次化作了無數翎羽,圍在他的周身不斷旋轉著,將他牢牢護在了中間,任由那數以萬計的戟影襲來,卻是根本難以突破分毫。
與此同時,卻見那萬聖的一雙龍角之上再次射出了大片紅芒,朝著手爪中那定海珠籠罩了過去。
江棘心中一慌,怒道:“孽畜,你要幹什麼?”
萬聖獰笑道:“江棘,我能感覺到,這件法寶本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所化,若我先將它吃掉,你便是勝過我也是無用。”說話間,那紅芒便已籠罩在了定海珠之上,寶珠上那瑩瑩藍色光華,瞬間就被壓制了下去。
江棘渾身一震,身形一個趔趄,差點跌了個跟頭。這定海珠原本是他的肉身所化,與他自然有些聯絡,此時萬聖要以法術將其損毀,讓他的神魂也難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