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費盡心思勸阻祝珩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祝珩又說了幾句話,燕暮寒完全沒心思聽,連祝子熹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分別數日,此時依偎著坐在一起,四目相對,思念之情便鋪天蹈海翻湧而來,怎麼看也看不夠,唯有唇舌相依才能解相思之苦。
“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祝珩抵著他的額頭,一下又一下地親著他的唇,“一路趕過來,累不累?”
燕暮寒被親得暈暈乎乎,刀都拿不穩了,掉在地上,他擁抱著祝珩,只覺得心裡甜蜜非凡,下一秒死去也甘願。
“累。”他將頭埋進祝珩的頸窩,怒意和疲倦都化作了柔軟的心緒,放輕了聲音,“長安,我怕。”
他好累,好怕,想要祝珩再哄一鬨他,疼一疼他,打消他心裡的不安。
祝珩輕嘆一聲,脫去兩人的外衣,帶著他倒在床上:“不怕了,我抱著你,你睡一會兒。”
從北域邊疆到東昭淮州城,幾天不眠不休,再厲害的人也扛不住。
燕暮寒不肯閉上眼睛,祝珩只好捂住他的眼:“睡一會兒,聽話,熬壞了身子就沒辦法帶我回家了。”
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
掌心下的睫毛滑動了幾下,停住,燕暮寒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是夢,那就讓他一直睡下去吧,再不要醒來。
一直等到呼吸聲變得平穩,祝珩才拿下手,他用目光描摹著燕暮寒的眉眼,越看越歡喜,越看越疼惜,俯下身,在狼崽子緊蹙的眉心落下一吻。
喜歡他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還好燕暮寒堅持下來了。
祝珩陪著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房間裡光線昏暗,他摸了摸燕暮寒的臉,在他顫動的眼皮上親了親:“醒了就不要裝睡了。”
燕暮寒睜開眼睛,眸底蘊著濃濃的情意。
他以為這是一場美夢,睡醒夢就散了,但祝珩落在他眼睛上的吻太溫柔了,打消了他心底的最後一絲遲疑。
“長安,你真的願意與我回北域嗎?”
他尚不敢相信那熾烈的告白,只想著祝珩能心甘情願地跟他回去就好。
祝珩自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略有些無奈:“當然是真的,不都帶你改了口嗎?”
燕暮寒沉默一瞬,默默拱進他的懷裡,如同貓咪吸貓薄荷一般,深深地嗅著祝珩身上的味道,半晌,問道:“我們今晚就啟程,好不好?”
“不好。”祝珩按住他的後背,連帶著按住了他那顆不安的心,“你奔波多日太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啟程。”
“邊疆事急——”
“那也不如你身體重要。”祝珩語氣強硬,不容置喙,表明心意後那點對待外人的客套都扔下了,只留下說一不二的掌控欲,“你既拋下了邊疆大軍,也不差這一晚。”
燕暮寒被關在房間裡休息,祝珩去安頓了親兵和暗衛們,特地讓人買了飯菜:“你乖乖吃飯,我去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