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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遍了,在三人身上沒有發現其他線索,穆爾坎將衣服給她們穿上去,本想著挖個坑把人埋了,轉念一想,這他孃的是細作,那還埋個屁,千刀萬剮都算輕的了。
將三具屍體扔回亂葬崗,兩人騎著馬回了軍營。
城門早就關了,燕暮寒簡單洗了澡,躺在軍帳內,想昨天白天發生過的事。
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說他張揚跋扈也好,說他目無法紀也罷,左右影響不了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祝珩那一通辯白,於他而言是沒有必要的。
可他一想起來心裡就暖融融的,跟喝了蜜一樣甜,恨不得現在就拿著腰牌殺到城門,讓守衛開門,往家裡趕。
家。
有祝珩在的地方,就是他想要的家。
燕暮寒仰面朝上,枕著胳膊,看頭頂大帳圓圓的尖角。
入了寒月,風雪越來越盛,前幾天的好日頭是往常沒有的,像今夜這般的雪粒子才是北域的一貫的天氣。
年末要“燒穢”,家家戶戶點上明燈,徹夜不息,將一年中的穢氣盡皆燒燬,祈求來年的好運氣。
王廷中正在緊鑼密鼓的張羅選妃一事,今年的燒穢定在明日,又是徹夜不能回家。
燕暮寒暗歎一聲,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祝珩,他乾脆披著大氅下了行軍榻,翻看起王廷城中的城防圖和街道圖。
密密麻麻的標滿了字,看得頭疼,燕暮寒把地圖一扔,低低地罵了聲,這圖要是祝珩畫的就好了,肯定好看一萬倍。
別人行軍打仗都能隨身帶個軍師,他為什麼不能?
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天邊放曉,早起的伙伕開始做飯,煙火氣喚醒了沉睡的將士們。
燕暮寒仰頭灌了杯裡的涼酒,披上衣服出了大帳。
【修】燒穢
一路打馬回了將軍府,只用了不到兩刻鐘。
路上被風一吹,酒醒了大半,燕暮寒一下馬,先拿起酒囊灌了幾口,感覺到從胸口蒸騰出的燒灼熱意,然後才抬腳往祝珩的臥房裡去。
剛進院子,就看到了從房間裡透出來的燈光,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這點光亮在寂靜的院落裡十分明顯。
這麼早就醒了?
以往祝珩都會睡到天亮,今日醒的這麼早,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燕暮寒心神慌了大半,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事,一把推開門:“長安,你怎麼了?”
頭挨著頭靠在軟榻上的塔木和裴聆都被吵醒了,塔木睡在外面,一骨碌翻了下來,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將軍,你回來了。”
床是空的,燕暮寒環視四周,沒有看到祝珩的影子,恍然間不知眼前的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
祝珩呢?
難道他沒有把祝珩帶回來?
難道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
酒勁湧上來了,燕暮寒捂著額頭,靠在門上,咽喉處湧起一股刺痛感:“祝珩,祝珩,祝長安……他人呢,他在哪裡,我問你們他人去了哪裡!”
“主子他睡……”床上空蕩蕩的,塔木傻了眼,“主子人呢?”
裴聆被嚇傻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主子說要去書房。”
昨晚他們三個人一塊等到半夜三更天,也沒等到燕暮寒,祝珩讓他們兩個先睡,後來他聽見開門的響聲,以為是燕暮寒回來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祝珩。
“砰——”
一陣疾風推開了門,吹進來一地的雪。
塔木和裴聆緩過神來的時候,燕暮寒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扇被吹得吱呀作響的門,要掉不掉地掛在牆上。
燕暮寒一路跑到書房,滿臉猙獰,猶如野獸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