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不住。
有人鼓掌叫好,也有人害怕,驚慌。
他勸李守長少說點,小心再被官方惦記上。
他是好心,可是迎接他的,是李守長怒目圓睜的怒斥。
“被官方惦記又怎麼樣?中華是我們自己的國家,而不是他們官方軍閥的一言堂,百姓、工人要為自己的未來奮鬥,這就是無產階級!”
“三百年了,我們漢民,該站起來了,建立一個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官方!”
其實李守長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時代說這些話會有多危險。
會被捕,會坐牢,甚至會犧牲!
但是他做好準備了!
總有那麼幾個人會站出來,站在民族的最前沿,為身後的擋風雨子彈。
這場早春的大雨,依舊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狂暴的籠罩整個京城。
偏僻的小衚衕裡,魯訊已經好幾天沒有寫文了。
陳仲甫走了之後,當初聚在京大一起發展《新青年》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魯訊這個名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依舊獨來獨往的樹先生。
這段時間,他也迷茫過,除了去京大教書,就是幹一些公務活。
時光彷彿又要回到過去他刻古碑文的繁瑣、無趣的生活中了。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墮落。
他說,道不同,還可為摯友。
當初在《新青年》編輯部寫過文的人,如今都在五湖四海,為著一個共同的理想而努力著。
他也不能落後。
他握緊了手中的筆桿,這就是他的武器啊……
“革新從來都不乏追隨者,每當一個主義興起後,就會有各式各樣在當時不得志的人參與。”
“但是參與者良莠不齊,有些參與者不明主義的核心,但是,在參與活動時大呼小叫,咋咋呼呼叫的比領導者都響亮,我就看不慣這種滿瓶子不響,半瓶子咣噹的事。”
“那是假革命。”
看著窗外的大雨滂沱,他這般自語著。
雖然他和陳、李不同,並沒有加入共產革命這條艱難的路。
但是要論革命,他比誰都懂。
奴才翻身作了主人,是否他的根性也改變了呢?
不得而知。
正因為他眼裡容不得沙子,才沒有加入這條路。
“狂人日記、孔乙己還不足以喚醒這個吃人的時代,那就多來幾篇這樣的文章。”
這一次,他打算寫一個飽受剝削和壓迫的窮苦農民,卻又妄自尊大,自輕自賤,自欺欺人,欺軟怕硬。
別人都叫他‘阿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