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陰雨綿綿。
陳望道翻譯完一片譯文,推門走出一看,發現陳仲甫就靜靜地站在院子裡,望著雨幕出神。
陳望道臉色變了變,自從《新青年》的編劇部因為言辭激烈被查封了之後,陳仲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站著出神。
可是今天,他卻很快進房了。
他看著陳望道,認真問道:“你覺得如今的世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差了什麼?”
陳望道認真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差了什麼?”
現在的中華,確實百廢待興,一切欣欣向榮,但是進度太緩慢了!
“太沉寂了,需要炸彈和風雷,將更多的人喚醒!”
還沒等陳望道說話,陳仲甫繼續說道:“這恰恰是問題所在。”
“我在考慮,接下來我們是籌劃一場更加浩蕩的革命,還是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走。”
“……”
陳望道卻沉默了。
他只是一個翻譯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夜深。
陳仲甫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他覺得,這個可能會困擾他很長時間。
目光所視,忍不住望向了北方。
他喃喃自語:“守長,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文字浮現。
【京城,北洋官方拖欠高校教師的工資依舊沒有發放,各個高校教師聽課罷工。】
【李守長再一次為了他們走到了北洋官方的另一面,而他也將因此事錯過那個偉大組織的建立。】
畫面隨之浮現。
來到了京城,北方的天,剛剛下了一場雨,天氣寒冷到了極點。
李守長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工廠。
這位平日裡極其嚴肅、寡言的讀書人,今天的表情比往日還要冷冽。
目光所到之處,除了工廠的工人之外,還多了一群穿著長袍的讀書人。
他們都是京城高校的老師。
李守長站上了機器之上,開始演講。
“剛剛在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個快要凍死的孩子,所以我把衣服和圍巾給了他。”
他的眼神,比平時還要嚴肅,聲音也比平時還要低沉。
“可那孩子蜷縮的地方,就在那些關閥歌舞平升的地方,這就是我們生存之下的官方。”
有工人脫下了棉襖,遞了上來。
可李守長卻拒絕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我不冷,只有寒冷的氣溫,這顆心,才會更加炙熱。”
“正因為我們都是無產階級,所以才要互幫互助,直至形成一個團體。”
“現在,老師也加入了進來。”
李守長看向了高校的老師們,目光穩如。
“兩年前我帶領學生們掀起了一場風雷,現在,我不介意打算帶領老師們也掀起一場風雷。”
“無產階級萬歲!”
李守長舉起拳頭。
所有的勞工,所有的老師也加入了進來,跟著大喊。
“無產階級萬歲!”
聲音震耳,迴盪諸天。
這一刻,眾朝帝王們的眼神從疑惑,變得清晰,隨後變成了震撼。
是啊。
南陳北李。
最先影響陳仲甫的人,是李守長。
他是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暴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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