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往莫斯科的邀請函。
“呼呼……”
“呼呼……”
何孟雄只是冰冷的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身上的一道道傷疤正在不斷淌血,其中一塊腦袋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流進了他的嘴巴里。
他品嚐了一下,很澀,像鐵的味道。
但是何孟雄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一遍一遍重複著,一口咬定。
“不是,你們認錯了,這是赴莫斯科考察教育的邀請函。”
“……”
幾個軍官眼神一寒,目光兇狠,耐心,正在一點一點被磨沒。
這已經是何孟雄十幾次說相同的回答了。
“不說,那就繼續上刑!”
觸目驚心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拿來了竹籤釘,硬生生釘入了何孟雄的指甲縫。
鑽心的疼痛,可何孟雄卻是連叫都沒有叫一聲,最後硬生生痛暈了過去。
眼睛閉上的最後那一刻,他看到的是北洋軍官們陰冷殘酷的眼神。
同樣是中華人,同樣的黃面板,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差異?
人和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這是革命啊……革命,哪有不流血的?”
昏迷前,他是笑著開口的。
畫面一變。
拷問沒有出結果,何孟雄被重新丟進了監獄裡。
但是他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懼。
面對威脅和拷問,他只是顫巍巍的拿起一塊石頭,在獄中的牆壁題著。
“當年小吏陷江州,今日龍江作楚囚。萬里投荒阿穆爾,從容莫負少年頭。”
短短的四句七言絕句,卻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當最後一個字題下後,何孟雄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
可是目光依舊堅定得可怕,像有光影掠過。
“守長先生,新的中華,是有希望的!”
他盡力將自己的信送出去,千難萬險,他終究是守住了自己作為一名共產革命者的底線!
天幕中,文字繼續浮現。
【這一年的四月,陳家庚創辦夏門大學。】
畫面展開。
四月的夏門,氣溫終於變暖。
一所新成立的學校內,陳家庚、鄧淬英站在最前面,望著眼前的一共九十八位年輕的學生們。
緩緩開口。
“我建立這所學校,不為賺錢,只為希望看到青山綠水,灌溉田野。”
“我建立這所學校,是為了偌大的民族,自強不息,止於至善。”
“正因為這個世道很亂,你們才會成為希望。”
話音落下,九十八位學生鼓著掌。
一股微風吹來,吹起了陳家庚的一縷髮絲。
露出的,卻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想起了蔡園培先生堅持走的‘教育治國’這條路。
也許,自己也該堅持下去……
【這些人,在走一條不破不立的道路,或玉石俱焚,或飛蛾撲火,可他們堅信,黎明終究到來。】
【這一刻,終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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