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自古革命者多流血,而今清廷腐朽,割讓土地,大好河山淪為億邦之土,泱泱中華血脈,不該臣服於滿洲異族,我徐錫麟願身先士卒,打響第一槍,可願追隨。”
當初帶的學生們即將畢業,徐錫麟站在講臺上,鏗鏘開口。
他沒有強制這些學生追隨自己,可這些學生,各個面色肅穆,沒有一個離開的。
於是,一場血與火的起義於安慶這個地方拉開序幕。
【1907月7月5日,徐錫麟向恩銘呈上請帖:安徽巡警學堂首屆畢業生大會,請撫臺大人蒞臨訓示。】
起義前夜,徐錫麟徹夜未眠。
這一天,終於來了。
翌日,天氣燥熱。
可安慶巡警學堂卻沒有因此沉寂下來,反而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只因今天是巡警學堂首屆學生即將畢業,巡撫大人恩銘大人也將親至。
徐錫麟一身戎裝,站於會辦高臺,等待恩銘親臨,他的兩個助手馬宗漢、陳伯平分別把守著左右通道。
不多時,威風凜凜的恩銘在數位安慶高官的簇擁下駕臨學堂。
這一刻,徐錫麟一言不發,平靜的眼神,鋒利得像是一把劍。
發動起義已在彈指之間。
畢業學生一一向恩銘行禮,正在這時,徐錫麟猛地上前一步,遞上學生手冊,大喊道:“稟大帥,今日有革命黨起事!”
一時間全場譁然,慌亂。
還沒等恩銘反應過來,徐錫麟就掏出手槍,對著恩銘連開數槍。
槍聲爆裂!
震耳欲聾的槍聲,讓現場所有人亂作一團。
恩銘身中七槍,不治身亡。
臨死前,恩銘不斷喊著:“糊塗,糊塗啊……”
殺死了恩銘後,徐錫麟暴起。
鏗鏘之聲,帶著熾熱,響徹整個學堂。
“巡撫已被殺,我們快去佔領軍械所,從我革命!”
徐錫麟率眾學生向軍械所進發。
激戰四小時後,起義失敗,徐錫麟等人被捕。
恩銘之妻,也就是慶親王的女兒迫切的希望將徐錫麟執以剜心之刑之後再斬首。
朝廷同意。
昏暗的審訊室裡,徐錫麟慷慨大笑:“蓄志排滿已十餘年矣,今日始達目的。明天就是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何況區區一副心肝呢?”
當天夜裡,東轅門外,徐錫麟被推上刑場。
面對拿著鐵錘和砍刀的劊子手,徐錫麟從容的昂著頭,從未畏懼過。
一雙眼睛,依舊那般炙熱。
“中華未來萬歲!!!”
鐵錘襲來,下身稀爛。
刀劍剖腹,淋漓心肝取出,炒熟下了酒。
剜心剖肝中,徐錫麟死去。
可是,他死的時候都在笑,帶著鮮血。
自前往安慶的那一天起,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就沒想過活著離開。
他殞命在晚清的暗夜。
他沒有看到“民國”的曙光。
但民國的曙光裡,卻有他一腔滾燙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