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婉姨娘沒有料想到,簡妍這樣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辦起事來竟然是會如此的陰狠毒辣。
更重要的是,簡妍實在是太有主意的一個人了。婉姨娘現下就有一種感覺,簡妍已是佈置好了一切,她們是一個都逃不掉的了。
今日的事,細想來,可不就是簡妍精心設下的套子?
便是李賀的事,只怕她都是在其中動了手腳的,不然何至於自己拿了鄭國公的名頭出去,又拿了自己畢生積攢的銀錢出去,李賀還依然被關在了牢獄裡沒有放出來?
而簡妍想必就是要將她身上的銀子榨乾,迫得她們走投無路了,最後便只能來這雅安居里偷盜夫人留下來的這些物件。
夫人耳房裡的那些物件都已經被簡妍給移走了,何至於這屋子裡的這些擺件卻是一樣沒拿,照樣放在原處的?若是說她不懂的這些擺件的價值,可方才她可是一樣一樣的將這些擺件的名稱都清晰的說了出來的。
她分明就是將夫人屋子裡的這些物件當做誘餌,讓她們自投羅網來了。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婉姨娘只覺得心中升騰起一股巨大的懼意來。
再是想到昨日和今日都沒有見到李念蘭,原本只以為著她懶待過來自己這裡罷了,可是現下想想,卻是陡然的覺得心中發慌,手腳都在發顫。
“蘭兒,”她抬頭望著簡妍,目光發緊,“你是不是,是不是對蘭兒做了什麼?”
簡妍抬眼望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關於李念蘭的事,她自然是封鎖了訊息,沒有走漏一個字出去的。
她要逐個擊破。
於是這當會她只是露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出來,說著:“婉姨娘這會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
婉姨娘只被她這笑容給晃的心裡一陣陣的發慌,後背也是一陣陣的往外冒冷汗。
而她身側的李念宜這當會終於是沒有敢再出聲罵什麼了。
但凡她罵得一句出來,那兩名僕婦便真的下手打她一板子。
這兩名僕婦素來便是做粗活的,手腳重,這樣的一板子打了下來,一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李念宜如何會受得住?也就唯有緊緊的咬著牙,目光狠毒的望著簡妍罷了。
簡妍卻是直接無視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去繼續寫信。
等到趙管家回來的時候,簡妍的這封信也就寫好了。
她雙手將寫滿了簪花小楷的宣紙拿了起來,輕輕的在紙面上吹了吹,等得上面的墨跡都幹了,而後方才摺疊了起來,塞到了四月遞過來的信封裡去。
趙管家這時已在她的面前站定,垂手恭敬的說著:“老奴問過國公爺的意思了,國公爺說是家醜不可外場,還是暫且先讓宜夫人回去,以後不要讓她再做出這樣的傻事也就是了。至於婉姨娘,就讓她在自己的桐香院裡待著好好的反省反省,不得輕易出院子來。”
李翼對李念宜和婉姨娘的包庇之意真是一些兒都不帶掩飾的。
不過這原也就在簡妍的料想之中。
現下李念宜可是李翼全部的指望呢,而婉姨娘是李念宜的生母,李翼自然也是不會對她如何的。
於是簡妍便笑著點了點頭,對著趙管家說道:“父親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還勞煩趙管家去對父親說上一聲,讓他放心,我會按著她的意思來辦的。”
趙管家答應著,轉身退了出去。
而這時李念宜已是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我早說過,父親素來最是疼愛我,必不會對我如何的。方才你打我的這幾板子,我可是牢牢的記在了心裡,來日必然百倍千倍的奉還給你的。“
簡妍唇角微牽,露了個冰涼的笑意出來:“如此,那我就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