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擺動著。
徐仲宣這一刻就覺著,他寧願做了她手裡的那枚繡花針,被她這樣拈著,在絲絹上繡出萬千繁花,蝴蝶翩躚,也好過於只是枯坐在這裡,而不曉得到底和她說些什麼話才好。
有小丫鬟進來添茶水,末了要躬身退出去的時候,簡妍抬起頭叫住了她,吩咐著:“你去我院裡將白薇叫了過來。”
因著徐妙寧和她住得近,過來也只是抬腳的功夫,所以方才她壓根就沒有帶著白薇或是四月,只是一個人來了。
小丫鬟答應了一聲,而後轉身自去對面東跨院裡叫白薇去了。
簡妍的心中松得一鬆。她想著,等待會白薇來了,她順勢再叫了一個徐妙寧這裡的小丫鬟進書房裡伺候著,這樣怎麼說都不算是她和徐仲宣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了。
徐仲宣當然也知道她的意思,瞬間也明白了她的不自在,於是便索性拿了手裡的書起身站了起來,對著簡妍點了點頭,說著:“屋裡不太亮堂,我去院子裡看會書。”
不過才剛過正午,外頭又是日光正好,且徐妙寧這書房的兩處窗子上釘的都是明瓦,再透光不過的,屋子裡又怎麼可能會不亮堂的了?簡妍自然知道徐仲宣這是怕她不自在的意思,所以便尋了個託辭要去外面院子裡待著。
她心裡還是有些許觸動的。於是當徐仲宣經過她身旁,問著她在繡什麼的時候,她便面上帶了笑意的答著:“安哥兒前兩日問我討要一個扇套。我想著我近日也無事的,索性便給他繡一個。”
徐仲宣抬眼望了過去,見米黃色的素鍛上繡了折枝木香花藤,開著或白色,或淡黃色的木香花,花藤上自上往下的又站著百靈鳥,畫眉鳥,黃雀,極是雅緻。
他便點著頭,讚歎了一句:“好精細的扇套。”
其實他也很想開口問著簡妍討要一隻。只是轉念又想著,簡妍現下已是這樣避著他的了,若是開口問她討要扇套,她會不會在心中更加的厭煩自己?所以竟是不敢開口說這句話的。
而簡妍聽著他的稱讚,便道:“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罷了,入不得大公子的眼。”
因又問著:“不知大公子的扇套是什麼樣子的?”
徐仲宣心中動得一動,忙搖了搖頭,說著:“我並沒有扇套。”
簡妍便笑著:“也是。大公子高潔雅緻,想來是看不上扇套這些個花裡胡哨的東西的。”
“不,不是,”徐仲宣忙否認,而後又放低了些聲音,說著,“只是沒人幫我做這些罷了。”
簡妍便覺得有些詫異。不過想想也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徐妙錦身子並不好,日常也不怎麼拿針線,便是連自己的一些東西都是由青芽代做的,想來也不可能幫著徐仲宣做這些的了。而徐仲宣現下又並沒有成親,聽說連房裡人都沒有半個,隨身伺候著的也就只有齊桑和齊暉兩個侍衛
簡妍望了徐仲宣一眼,見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向下,看著竟是莫名就有幾分落寞的意思。
她忽然就覺得有幾分同情起他來了。想想這些日子聽著丫鬟們說的那些話,知道徐仲宣只是個庶出,父親常年在外做官,他又不得嫡母秦氏喜歡,自小就受盡了白眼,閱盡人世冷暖。後來生父生母又相繼的死了,留下一個生下來就身子孱弱的妹妹需要他照顧。好在那時他年少成名,秦氏對他的態度才慢慢的好了起來。只是一個人幼年時受到的傷害和冷漠,及至等他大了,便是再對他好,那也終究是彌補不了的。
簡妍就想著,若這般看來,這個徐仲宣也就面上看起來人人都畏懼他,但內裡其實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心裡動了幾分惻隱之心的同時,又想著他方才那般心細的為著她著想,於是不由的就脫口而出的問著:“若我幫大公子做一隻扇套,不知道大公子會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