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小奶貓只顧著低頭舔她手中的棗泥糕碎屑,壓根就顧不上來回答她。
簡妍就輕輕的摸著它的頭,摸了一會又說著:“也不能一直叫你小可憐啊,叫得你好像真的很可憐似的。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她細細的想了一會,垂眼見著它站在自己的手掌心裡,毛絨絨的一團,想了想,便笑道:“有啦。我叫你小毛團好不好?“
一壁又摸著它的頭問著它:“小毛團,你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不然我帶了你回去,我養著你好不好?”
小毛團並沒有理睬她,依然是低頭專心致志的舔著棗泥糕的碎屑。
這時簡妍就聽得有腳步聲傳來,她抬頭一望,見是白薇,於是便起身站了起來,雙手捧起了手掌中的小奶貓,獻寶似的拿給她看。
“白薇,你看,我在這裡看到了這隻小貓。我還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小毛團,好聽嗎?”
白薇見著她一雙眼亮晶晶的,仿似頭頂的日光透過樹葉縫隙都灑在了她的眼中一般。
自小和簡妍一塊兒長大,對於她的心思白薇多少還是能猜到一點的。
“姑娘,”她嘆息了一聲,說著,“咱們不能養著它。”
簡妍眼睛裡的光芒立時就暗淡了下去。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簡太太最是厭惡貓狗,從來不許在宅子裡養這些東西。縱然是她現下在東跨院裡住著,日常也不與簡太太多接觸,她也從來不到自己的院子裡來,可畢竟是在一個荷香院裡住著,珍珠翡翠又是每日拿了飯食送到她院裡來,保不齊就什麼時候被簡太太知道了她私自養了一隻貓兒的事。
白薇見她面上神情黯然,心中不落忍,就安穩著她:“您可以每日來這裡看望這隻小奶貓。”
但簡妍也知道這只是安慰罷了。
小貓自己是有腿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又怎麼可能會如自己一般,只是牢牢的被束縛在了這座宅院裡,想出去都不能?
簡妍也不說話,只是重又蹲下、身來,將剩餘的那半塊棗泥糕都用手捏碎了,撒在地上,垂眼望著小貓在那吃著。這般看得一會,她直起身來,當先就走出了梅林。
白薇忙隨後跟了上前去。
這幾日她是有些高興的得意忘形了,竟然是忘了自己的處境。
她不過是隻籠中鳥,池中魚罷了。縱然是有了自己的經濟來源,可只要一日沒有脫離開簡太太對她的掌控,她就隨時有可能被簡太太送出去給人為妾。
而等到簡妍和白薇走出了梅林之後,一直側身站在漏窗後面望著的人終於是繞過了那處月洞門,走到了小貓的身邊來。
他著了青色夾紗的直身,長身玉立,容顏雅緻,正是徐仲宣。
小貓依然還在專心致志的舔食著地上的棗泥糕碎屑,壓根就沒有去理會身旁的人。
徐仲宣垂目望著它,不言不語。
他想起方才他聽到低聲的哼唱,循聲而來,就見著一位少女姿態懶散的靠坐在美人靠上,微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書,口中哼唱著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旋律。
這位少女他是識得的,正是見過了兩面的簡妍。
只是在那兩次見面中,縱然是沒有說幾句話,可簡妍給他的印象也是言行舉止嫻雅端莊,如所有的大家閨秀一般。可是方才,她那般慵懶閒散的坐在那裡,何曾有半點大家閨秀的舉止?
小貓舔食完了地上的棗泥糕碎屑,開始喵嗚喵嗚的叫著。
徐仲宣望著它。
他又想起方才那個少女半蹲在這裡,手掌心中託著這隻小貓,有細碎的日光自樹葉間隙灑下,落在她烏黑的髮間,玉色的裙裾上,風起時,淡金色的日光就在她的髮間和裙裾上跳動。
齊桑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