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雖無確鑿的證據,但只有芳儀身邊的人去過御膳房,那芳儀也免不了有些嫌疑,便先暫且禁足吧。待朕查明真相後,若真不是你做的,朕必會還你清白。”
“是。”縱然華芳儀覺得冤枉,卻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便也不得不先聽皇上的安排。
“至於其他人,把給端貴嬪做湯的以及送湯的奴才交由慎刑司嚴加審問,至於御膳房其他人和端貴嬪宮裡的人,便交由皇后和熙昭儀調查審問吧。”
“是,臣妾一定會和熙妹妹好好調查此事。”
皇后一臉賢惠的模樣,她心裡所想的只是想讓玄凌相信她,而季欣然想得則是,究竟是誰要害齊月賓。齊月賓每日都喝的梅子湯,太醫只在今日的湯中發現了大量陰寒之物,若說是巧合,她可是一萬個不信。這樣的東西能進到齊月賓的湯裡,可不單單隻一個普通的御膳房御廚或是送膳太監能做到的,這兩人中至少有一人被收買,要麼是御廚做湯時下進去的,要麼是送膳太監在路上下進去的,無論是哪一種這個幕後黑手的目的都是要齊月賓落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欣婕妤懷和彤帝姬時候好好的,沒遭一點算計,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和彤帝姬是女兒,而齊月賓懷著的是男胎。只是這個訊息只有她們幾人知曉,太醫又是齊月賓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齊月賓身邊有人走漏了風聲。
這樣一來,季欣然首先便確定了一個嫌疑人,愨修儀。滿宮裡只有她有兒子,且予漓剛出生時,皇上和太后可謂是把她們母子捧上天了,雖如今玄凌對她恩寵不如以往,看在予漓的份上每月也會去她那裡三兩日,可如今端貴嬪也懷了兒子,且端貴嬪一向恩寵多於她,若再生下兒子,不但位份上會超過她,說不準予漓的恩寵也會被分淡了。這樣想來,愨修儀確實有害端貴嬪的嫌疑。
這只是一種可能,季欣然又想端貴嬪每日都要喝碗梅子湯到如今也一月有餘了,為何往日沒事,偏偏今日就小產了呢?這陰寒之物是每日放進去一點點,到今日積累的多了一併爆發還是單單隻有今日才加進去的?若是前者,太醫為何之前都沒有發現?是幕後黑手太小心還是太醫已被收買?若是後者,又為何偏偏選在今日呢?季欣然突然想到了華芳儀,對了,今日午膳之時華芳儀身邊的宮女也去了御膳房,這樣一來,藉由這件事不但能打掉端貴嬪的胎,還能牽連上華芳儀,一箭雙鵰的做法,倒有些像皇后。而第三種,若說是華芳儀做的,也同樣有可能,予漓與和彤皆是在她進宮之前便已生下,端貴嬪的孩子卻是她進宮之後才懷上的,若是說怕端貴嬪生下孩子後會分去玄凌更多注意力進而使她的恩寵變少,繼而生怨,便想提早下手,防患於未然,倒也合情合理。
季欣然腦子實在太亂了,她著實需要去跟玄凌討論一下。雖說玄凌讓她協助皇后調查那些宮人,但她知道皇后是怎樣的人,配合皇后面上過得去就是了,內裡的東西她還是隻會和玄凌說。
而玄凌這廂,直至子時,慎刑司的人來報,御膳房的廚子和送膳太監皆因受不住刑而咬舌自盡了,卻至死未招出幕後主使,只一味說自己並不知情。而皇后身邊的人也來回稟,御膳房其他的人和端貴嬪身邊的宮人並無問題。
這件事到這便斷了線索,很多人有嫌疑,卻無證據證明到底與誰有關係,玄凌便只對外說是靈芝仗著自己主子得寵,素日對宮中其他宮女太監頤指氣使,那送膳的太監也時常被訓斥,便懷恨在心,便在梅子湯中下藥,只想假裝孝敬給靈芝,以圖報復,不想心中慌亂,錯送到了端貴嬪處。玄凌便又以華芳儀御下不嚴為由,命華芳儀禁足半月,罰俸三月,又將靈芝發配到了浣衣局,而齊月賓則被晉位昭容以示補償。
這一切不過是說給外人聽的,但凡有心的人都會想到,一個送膳的小太監如何會有這樣陰寒的藥,便是要賄賂太醫